橫生天地,氣吞山河,所到之處,鬼神退避三舍。
群狼雖是畜生,但也能聰氣息識得強弱,紛紛慌亂後退幾步。
那人唇邊的淺笑如梨,化作了滿身鮮血女子心中的一方最為柔軟的洞天福地,她的心為之到來而歡呼雀躍,她的眉眼,因為他的身影而瞬間溫軟,她唇畔,想要隨之一起翹起一抹絕世的風華。
如夢似幻,今夕何夕。
天已經亮了。
她趁天地沉迷於這驚世蒼闌,率先驚起,一劍利落地砍掉狼王的腦袋,血液飛濺。
“嘖嘖……真是大煞風景!”那人低聲唏噓,似是十分惋惜,妖嬈的身影卻又在剎那間便已站到了她的身側,慢條斯理接過她手中的長劍,幽幽道,“如此血腥暴力的事情,還是需我來!”
他看也不看,反手一劍,身後便傳來“撲通撲通”落地的聲音,他單手扶上她的肩頭,她便覺體內衰竭的真氣猶如長江之水一般綿綿不絕地回生。
他持劍的姿勢優雅絕美,他舞動的廣袖彷彿能包攬日月銀輝,她第一次見他舞劍,只覺這人一動一靜便風姿萬千,令人移不開視線,他彷彿不是在殺戮,而是正在淡然地修花剪木,臨風作畫,盈盈不得語,但卻百態風流。
只待那人摸到她的手臂,但卻渾身輕輕一震,本是漫不經心的神情和動作剎那間凍結,帶著她輕輕一動,便已離開原地,他持劍的手對著那原地輕輕一揮,便已血花四濺。
她輕聲哂笑,所有緊繃的神經在剎那間酥軟下去:“能讓雷打不動的太子殿下心神不定,倒也是件津津樂道的事!”
來人,天行太子殿下龍延拓。
他帶著她翩然而動宛若無物,一邊躲避著狼群的侵襲一邊向後退去,聽著她飄渺如煙的虛弱聲音,狠狠道:“閉嘴,不許說話!”
他聲冷三分,但卻有無邊情意如春風入戶一般撩過心扉,她輕輕一笑,頭一偏,昏了過去……
☆、第一回 只是一曲鳳求凰
女凰訣;第一回 只是一曲鳳求凰
第二卷情絲債
第一回
巨大精緻的紅漆檀木雕刻的大床之上,金絲線繡面的錦被之中,沉睡的絕色紅顏頭擱玉枕之上,精緻的五官彷彿天公巧奪一般貫絕天下,寬敞華麗的宮殿內香菸嫋嫋,傳入床上緊皺秀眉的女子鼻息之中讓之漸漸舒展開來,屋內印著海棠春睡的精緻花瓶中,一株異常妖嬈的紅梅傲然綻放,輕紗羅帳宛若無物,這一切的華麗,卻絲毫不顯屋子的主人太過奢糜迂腐,反而處處精細讓人有種如臨仙境的感覺。ai愨鵡琻
但,仙境有仙子,並非奇事,也就罷了,最令人為之驚歎便是那錦鍛床塌邊緣凝神垂首相望的男子,他目光專注柔軟,彷彿在看一件稀世珍寶,僅僅一個側臉,彷彿連綿起伏的雪山那般蒼勁絕美,他頎長的紫色身形隱在錯落有致的羅帳之間,彷彿一副旖旎錦繡的丹青。
這,是天行國太子寢宮。
床塌之上,玉瀟然,床塌之側,龍延拓。
從他將她帶回到如今,已經五日了,昏睡不醒的玉瀟然像是十分疲累似的一直不願醒來,傷口早已被包紮整齊,容顏也已恢復當初,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臉色略顯蒼白如宣紙,卻襯得容顏愈發絕美,這是失血過多所致,即便用盡天下靈丹妙藥,血液盡失若想補回,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突然間,床塌邊緣靜默而立的男子一聲輕笑,宛如素手撥動琴絃一般動人心魂:“睡了這麼久,總該醒來了!”
他一聲輕笑繚繞在精緻秀美的大殿之內,彷彿穿過滾滾紅塵化作細浪,敲開心扉。
床塌上緊閉的雙目似是動了動,帶起細密的睫毛上一陣漣漪,她先是忽然睜開雙目,眼底剎那間鋒芒畢露,待在聽到大殿之中迴盪的旖旎淺笑之時光芒漸漸退卻,如墨的雙眼化作了天際明亮的星辰,如水的目光化作了九天的銀河,皎皎生輝,她動了動手臂,劇烈的疼痛剎那間鑽入心口,她面上卻是一喜,太好了,手臂還在。
“有我在,你還能少得了一根汗毛!”龍延拓叫她如此,緩緩傾身上前,笑容如同三月桃夭,充滿誘惑的嫵媚妖嬈,
玉瀟然側身起身,靠在床塌之上,眨了眨眼,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尚未長出的眼睫,聲音促狹:“這又怎麼算?”
她目光狡黠,猶如光芒萬丈的珠寶,明豔不可方物,經歷過離別,經歷過生死,但卻在這女子身上絲毫找不出暗淡陰霾之色,反而猶如大浪淘沙中砥礪而出的珍珠,在堅不可摧的同時,愈發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