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讓她勤勤懇懇,侍奉公婆,但總不能等著長輩去伺候吧?想起桓母發著高燒還要給卓璉做飯,福叔就憋了一肚子火。
“璉娘,你好好在家待著便是,酒坊的事情無需你插手,回去吧。”他擺手催促。
福叔名義上雖是桓家請來的家僕,但這麼多年以來,要不是他一直出手相助,酒坊根本撐不下去。因此,面對他的冷待,卓璉幾乎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我知道您氣我先前懶惰,人總要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就讓我在酒坊裡試試吧。要是我做的酒麴不如您,再將我趕出去也不遲,否則我明日還會過來,天天在二位眼前亂晃,恐怕會耽擱釀酒。”卓璉挺直腰桿道。
福叔沒想到卓氏不僅偷奸耍滑,還如此厚顏無恥,他剛想把人攆出去,便聽桓母輕聲勸說,“你給璉娘一次機會,卓家酒坊的清酒在整個汴州都頗有名氣,她說不定也會些。”
桓母心善,不願讓兒媳難堪,這才開口說情。
福叔嘆了口氣,狠狠在桌面上拍了一下,“今日製曲的步驟就由你安排,若出了差錯,立馬離開酒坊!”
卓璉神情鄭重地頷首,她走到柳筐旁邊,用手探了探已經炒熟的麥子,再次感慨於福叔的好廚藝。
廚師最大的本事就是對於火候的把握,就算她釀了這麼多年的酒,炒出來的麥子也不會比福叔更好。當然了,民國時期還有不少造麴的方法,倒也不拘於炒制,卓璉不熟悉也在情理之中。
桓母炮製酒麴,需要用三份麥子,一份蒸、一份炒、一份生,將這些糧食全部碾碎混合在一起,雖比不得上等白麵,但只要換上合適的藥材,酒麴的功效也差不了太多。
想起原身捂在箱籠中的嫁妝,卓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道,“福叔,您還是按照原來的法門,將麥子碾碎,我去藥鋪一趟,待會回來。”
聽到這話,桓母用圍裙擦了擦手,溫聲道,“先等等,我去給你拿點銀子,城裡的藥材可不便宜。”
正當桓母去隔壁取錢時,卓璉衝著福叔說了幾句,然後便忙不迭地離開了,等中年婦人拿著荷包回來,房中只剩下福叔一個。
“璉娘呢?”
“她說自己手頭寬敞,用不上你的錢。”
說這話時,福叔面色複雜,他將柳筐抱在懷裡,快步往院中走。桓母亦步亦趨,兩手幫忙抬著,把麥子往石碾裡倒,慢慢推動石磨。
桓母臉色不太好看,嘴裡不住叨唸著,“璉娘也是個苦的,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她進門時根本沒得多少嫁妝,要是都買了藥材,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若夫人實在不放心的話,等酒麴炮製好了,再貼補璉娘便是。”
福叔年屆四十,身板依舊健壯結實,即使沒有桓母幫忙,他也能將這些糧食磨得粉碎。
這檔口卓璉飛快地往桓家跑,制曲對於釀酒來說,是非常關鍵的一步,完全耽擱不得,因此她必須儘快將藥材買回來,該磨粉的磨粉,該搗碎的搗碎,分門別類,不能有半點差錯。
接收了原身的記憶,卓璉也清楚嫁妝放在了何處。原身的脾氣雖說有些潑辣,卻認清了桓家人的性情,知道這一家子都正直的很,絕不會貪墨新婦的東西。從成親那天起,她的私房錢就放在屋裡,從沒有人動過。
誠如桓母所言,卓璉的確命苦。
明明她也是卓家的小姐,卻沒有絲毫地位可言,與卓玉錦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畢竟卓父新娶的繼室可是樊家人,出身不低,又生了一雙兒女,早已在卓家站穩了腳跟兒,原本沒孃的不受重視也在情理之中。
箱籠中放了一百兩紋銀,卓璉摸出了枚銀錠子揣在袖裡,然後頭也不抬地往外走,卻不想撞在了一堵人牆上。
痠麻痛意瞬間席捲過來,她伸手揉了揉略微泛紅的鼻尖,看著近在咫尺的桓慎,她眼裡帶著幾分驚異,連吸了幾口氣才將淚意壓住,急道,“小叔,你找我可有事?酒坊中忙著造麴,我得去買藥材。”
側身擋住卓璉的去路,桓慎面色沉鬱,黑眸中彷彿淬著冰,質問道,“你想方設法去到酒坊,到底懷著什麼目的?你不止想害我,是不是還打算對母親出手?”
卓璉知道話本中的鎮國公疑心甚重,由於砒。霜的緣故,他對自己提防到了骨子裡,這種戒備輕易不會消散。
為了防止這人對自己下手,她只能呆在桓母身邊,以此保障安全。
理了理思緒,她耐著性子解釋道,“早先我就說了,那碗藥是被藥鋪的夥計調換了,於滿想害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