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今鮮衣美食,為時愛重,有何不足耶?”玉曰:“妾聞女子願為有家,若嫁一小民,布裙短衾,啜菽飲水,亦是良婦。今在此迎新送故,是何情緒!”司戶知其語出至誠,然未有所處,而未敢信。後一日,司戶置酒回司理,召楊玉佐樽,遂不復與狎暱。因好言正色問曰:“汝前日言,為小民婦亦所甘心。我今喪偶,猶虛正室,汝肯隨我乎?”玉曰:“得脫風塵,妾之至願也。但恐他日新孺人歸,不能相容。俟通知孺人,一言決矣。”司戶乃發書告其父。
初,靖康之末,邢有弟號四承務者,渡江居臨安,與單往來。單時在省為郎官。乃令四承務具狀,經朝廷,徑送全州,乞歸良續舊婚。符既下籍,單又致書太守。四承務自齎符並單書到全州。司戶請司理召玉,告之以實,且戒勿洩。後日,司戶自袖其父書並省符見太守,守曰:“此美事,敢不如命。”既而,至日中,牒未下。司戶疑有他變,密使探之,見廚司正謀設宴。司戶曰:“此老尚作少年態耶!此錯處非一拍,此亦何足恤也。”既而果命楊玉祇候,只招通判。酒半,太守謂玉曰:“汝今為縣君矣,何以報我?”玉答曰:“妾一身皆明府之賜,所謂生死而肉骨也。又何以報!”太守乃抱持之,謂曰:“雖然,必有以報我。”通判起立,正色謂太守曰:“昔為吾州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