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聽了這話，和柳兒對視了一眼，都撫掌大笑。“哎呦，三爺可得了個寶啊！”柳兒邊倒茶，邊揉著肚子，眼角隱隱笑出淚來了。楚翩躚也跟著打哈哈，只是看向柳兒的目光變得越發的深邃，很顯然柳兒心思玲瓏，即使在丫頭中也是極其出色的，況且又是老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她真的會甘心當個妾？“好柳兒，奶奶心疼三爺，怕別人伺候的不好，就想著讓你去偏院。以後我們就是姐妹，柳兒你若是受了欺負，我要把你護著，不然老夫人可得找我算賬呢！”楚翩躚一把抓住柳兒的手，語調雖柔和，卻帶著調侃的意味。她的眸光有意無意的掃向柳兒的芙蓉面，柳兒顯然是劃過一絲錯愕，接著又是一陣瞭然，最終也只是露出淡笑。“柳兒謝老夫人恩典，謝少夫人恩典。”她輕盈的轉過身，低著頭只乖巧的行禮，語調裡聽不出一絲不滿。只是楚翩躚卻沒有錯過她轉身時嘴角的苦澀，看樣子這柳兒也是苦惱纏身，她端起手邊的茶盞，笑嘻嘻的看向主位上的老者。老夫人顯然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柳兒她也是耗了心力的，就是為了塞給孫子屋裡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自己看好的孫子她自然不擔心，但是三房還是必須得在她的控制範圍內，否則總是不安心。柳兒倒完茶之後，就恭謹的站在一邊，楚翩躚又和老夫人說笑了一會兒，就告辭行禮出來了，想必老夫人還有好多話要叮囑柳兒，她自是不好多待。“小姐，您剛走明沐居那位就去找爺，爺說有事先走了，讓您有空就去瞅瞅！”瑾兒三兩步跟了上來，在她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楚翩躚微微皺了皺眉頭，也沒說話，直到跨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才緩下步伐。“爺出去了，有沒有人跟著？現在情況特殊，別又鬧出什麼！”她有些不放心，雖然陸家大局已定，但是難保又整出什麼事兒來。“剛剛紅兒去了前院，估計這會兒子都安排好了。”瑾兒緊緊的跟著女子的身後。“嗯。”楚翩躚腦子裡還在想著柳兒的事情，也沒在意茗雪那邊，再怎麼樣也整不出什麼么蛾子了。回流芳閣的小路上，只剩下主僕二人，茗朝被她留在老夫人院裡，紅兒估計還在前院。有風吹過，早上的風還是冰涼的，女子抬起素手緊了緊披風，一聲輕嘆劃過。“瑾兒，府裡有什麼訊息傳過來嗎？”女子有些擔憂的問道，哥哥失蹤這事可大可小，但是聖上一直懸而不絕，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兒。瑾兒搖了搖頭，緊咬著下唇。“小姐，夫人知道陸家最近不太平，也不許我靠近府邸，只派個外家小子來叮囑您小心，就沒信兒了！”她的聲音裡也透著不甘和害怕，夫人如此冷落小姐，無非是怕小姐沾上邊，受了楚家的連累。一路無話，到了流芳閣內，瑾兒就匆匆擺飯。楚翩躚正悠哉的用飯時，就瞧見紅兒大步的跑過來，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少夫人，剛剛茗雪少夫人請了大夫，說是身子不好，讓您過去瞧瞧。”紅兒順手遞了杯茶給她，讓她先漱口。楚翩躚有些不耐的皺眉，她自認為在昨日的計謀中，玉鳳所受的打擊最大，沒想到這茗雪倒是先爬不起來，卻還是耐著性子提起裙襬直衝明沐居。還沒到明沐居，就已經聽到滿院子的哭聲，女子加快了腳步，進了內室。大夫已經走了，只還剩下茗雪一個人坐在床上，滿臉的倦容，顯然是一夜沒睡。聽見動靜，茗雪抬起頭，雙眼無神而空洞，頭髮凌亂，只一個晚上而已，她卻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大夫說我以後都不會懷上孩子了。”她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近似呢喃。倒是楚翩躚一愣，到了嘴邊的狠話也說不出去了，只輕嘆了一口氣坐在桌邊。“要不是你的那一腳，我也不會變成這樣！”似乎是對於女子的反應不滿意，茗雪猛然加大了聲音，變成了怒吼。女子冷笑出聲，舉起手邊的茶盞慢悠悠的晃盪了兩圈，浮起波紋的水面倒映著她那雙充滿嘲諷的眼眸。有些女人，果然是不配同情！“嗯，然後呢？”她抬起頭眼睛緊盯著茗雪，眸中沒有一絲愧色，相反還有一瞬間的嘲笑，就是踹了，能怎麼樣？茗雪一時難以接受女子的波瀾不驚，一把抓過枕頭扔向她，卻被女子一把扔掉了。“憑什麼我和姐姐那樣的苦，而你卻如此逍遙？”她近乎歇斯底里，眸中射出紅光，眼淚就不斷的流了下來。楚翩躚看著她放聲哭泣的模樣，剛才心底的那一抹同情都消失了，僅剩下冷意。“這就是報應，你明明沒有孩子，還要誣陷是我踢掉了，老天可是長眼的。要不是你姐姐心懷不軌，陸清毅能夠和她出現那種醜事？有男人摸她，難道她不會叫嗎？”連續兩個反問，也算是將她心中的不滿給發洩出來。如若不是茗氏姐妹不仁在先，她也不會下如此的狠手。往日裡的小打小鬧她都可以忍受，但是如果想要往禽獸的床上送女人，她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很顯然茗雪沒料到她會如此反駁，只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