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攛掇人。”舒琴連忙說,“在中國飆車是違法的。”
盛方庭笑了笑,倒沒說別的。後來回去的路上,盛方庭像是隨口問問的樣子:“你跟聶宇晟,雖然已經分手了,可是關係還是挺好的啊!”
“怎麼,你吃醋啊?”
“沒有,我就覺得,你們倆跟兄妹似的……不對,姐弟,好像總是你照顧他多一點。”
“不是你叫我跟他走得近些嗎?而且你也知道,我跟他在美國的時候就認識了,就是我父母逼我跟你分手那會兒。那時候他潦倒著呢,連飯都沒得吃,身體又不好,我可憐他啊,留學生在外頭都不容易,尤其是窮學生,所以接濟他多一些。後來才知道他竟然是聶東遠的兒子,跟自己有錢的爹賭氣,不要他爹一個子兒。這會兒好了,他爸一出事,他倒忙得……父子總歸是父子,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
盛方庭又沉默了一會兒,問她:“你覺得東遠這事情,會怎麼樣?”
舒琴以為他只是問問自己的看法,於是照實說了:“當著聶宇晟的面,我當然安慰他,不過我覺得情況不太好。聶東遠要是在香港回不來,家裡這班人都不知道會動什麼歪腦筋。聶東遠雖然是最大股東,但架不住天高地遠,自己沒辦法回來。聶宇晟又是個外行,管理層想要糊弄他,可比糊弄聶東遠容易多了。永江的例子不就在那兒擺著嗎?”
永江原來是食品快消行業著名的公司,也是業內率先聘用職業經理人管理的公司。沒想到後來發展成總經理奪權,跟董事長分庭抗禮,竟然總經理召開董事會,試圖架空董事長。一時間業內人人側目,後來永江的董事長終於重新奪回了公司的控制權,還起訴總經理違法出賣公司利益,打了轟轟烈烈的一場官司。最後的結果是元氣大傷,永江食品一蹶不振,這麼多年都沒緩過勁來。
舒琴自言自語,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跟盛方庭說:“不過我覺得東遠不會這樣,聶東遠是最大股東,即使股權被凍結,投票權還在。聶宇晟在關鍵的時候,一票就能否決掉。”
她看了盛方庭一眼,說:“你不是一直對東遠有心結嗎,為什麼現在很替它擔憂似的?”
盛方庭沒有再說話。車窗外是城市的夜色,夜半時分,路燈似一串串明珠,高架橋上仍舊有很多車輛,車燈閃爍,像是一條流光溢彩的河流。他隨手開啟音響,CD裡是舒琴放的一張唱片,盛方庭沒有聽過這首歌,只聽一個男聲磁性而低迴地唱: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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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微笑地看著你
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裡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裡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的懷裡
我是愛你的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你是愛我的你愛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深深去愛你
……
聶宇晟在舒琴跟盛方庭走後,衝了個澡。他在床上躺了半晌,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亂糟糟的人和事。他覺得這樣子不行,昨天自己已經差不多一通宵沒有閤眼,今天要是再睡不著,明天肯定沒法辦事。他爬起來,抓著車鑰匙出門。
雖然盛方庭說的是飆車,但是他也沒開多快,就是駕著車在城市的環路上,漫無目的地轉著圈。不知不覺他竟然又把車開到了醫院,看著燈火輝煌的急診中心大樓,他嘆了口氣,沒有進去,掉轉車頭又重新進了環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太累了,就把車停下來,那是一條窄路,聶宇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把車開進這裡來。他找了個空地把車停下,這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凌晨時分,前後左右只有路燈清冷的光影,連過路的人都沒有。天氣涼起來,樹木開始落葉,夜靜得只有風吹過樹梢沙沙的聲音。他覺得睏意一陣陣襲來,於是把座椅放倒,外套往身上一搭,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卻做了很多夢,大部分都是小時候,自己在父親的膝下玩耍,後來模糊又覺得不是自己小時候,夢裡的那個孩子其實是孫平,他依偎著自己,軟聲軟氣地叫自己聶叔叔,又問爺爺為什麼不跟自己影片了,他是不是很忙。
聶宇晟覺得心酸,還沒有跟孫平解釋清楚,他就已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