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尤其是邱叔華,他當了那麼多年的鎮領導,但在這樣的鎮黨委會議上,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
李初年的臉色仍是非常難看,很明顯他內心的火氣還是很大,但他很會控制自己,且己經誠懇地向趙敏進行了賠禮道歉。
作為一個鎮黨委書記,能在這樣的鎮黨委會議上,如此鄭重其事地向一個鄉鎮企業的負責人賠禮道歉,這在南荒鎮的歷史上還是頭一次。
大家都在看著李初年,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李初年講這番話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初年道:“如果打了,我們肯定能殲滅這小股敵人,但卻驚擾了後邊的大股敵人。這後邊的大股敵人要麼掉頭逃跑,要麼對我們實施反包圍,與小股敵人對我們進行內外夾擊。但如果不打,眼看著這小股敵人就要走出我們的埋伏圈,我們到底該咋辦?打還是不打?”
現場又是雅雀無聲,李初年突然對邱叔華道:“邱鎮長,你是什麼觀點?”
邱叔華道:“我認為不能打,即使放走了這小股敵人,只要我們將大股敵人殲滅了,那也是一個勝利。”
李初年將目光看向了劉峰,劉峰道:“我的觀點和邱鎮長一樣。”
紀光廉道:“我們的戰略目標是要將這兩股敵人都殲滅掉。我們可以分兵跟蹤走過去的小股敵人,大部隊原地不動。等著大股敵人進入包圍圈後,再一起動手。”
李初年道:“光廉這個辦法不是不可,但如果我們的人數和敵人相當,且我們的武器裝備遠不如敵人,那該咋辦?”
紀光廉道:“那就放走小股敵人,就地殲滅大股敵人。”
李初年又看向了陳若民,陳若民道:“能吃掉兩股敵人最好,如不能同時吃掉兩股敵人,那就把大股敵人殲滅掉。”
鎮黨委領導班子成員全部都表完態了,李初年看著趙敏,道:“趙敏,你的觀點呢?”
趙敏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李初年當即又問:“你不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打還是不打,我對軍事一竅不通。”
李初年又看向了王暢,王暢道:“這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了,如果我們的人數和武器裝備與敵人相當,那我們完全可以分而殲之。因為我們是打埋伏的,我們就佔據絕對主動,而敵人則非常被動。如果我們的人數和敵人相當,但武器裝備不如敵人,那就放走小股敵人,將大股敵人殲滅。當然能全殲之最好。如不能全殲之,那我們就集中優勢兵力對付大股敵人。只要將大股敵人殲滅了,那小股敵人就不足掛齒。不好意思,我說的比較多,因為我是從部隊上回來的,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李初年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悅色,道:“大家的發言非常好,總之一句話,那就是敵變我變,絕對不能固執己見。如果敵情變了,而我們還是墨守成規,我們不但不能殲滅敵人,還可能被敵人內外夾擊。這樣的話,吃敗仗的不是敵人,而是我們。”
首到此時,趙敏終於意識到李初年講這個軍事問題,可能針對的就是自己。
李初年道:“經營企業和行軍打仗是一個道理。鎮政府是指揮部,各個鄉鎮企業就是各個集團軍。要想打勝仗,那就要一切行動聽指揮。鎮政府這個指揮部要下一盤大棋,各個棋子就要嚴格遵守軍紀,服從指揮,不能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如果各行其是,豈不是亂了套?還怎麼打勝仗?”
大家都聽出來了,李書記的講話就是針對趙敏的。
李初年道:“我們既然要開會,那就要解決問題。如果不能解決問題,那我們還開什麼會?”
會議室再次鴉雀無聲,大家的態度都極其認真。趙敏雖然低著頭,但李初年講的每句話,她都在認真地聽。
李初年深沉地道:“我們的黨為什麼能最終奪取革命勝利?軍紀就是制勝法寶。不論是解放戰爭時期的三大戰役還是紅軍長征時期的西渡赤水,無一不是奠定在軍紀之上的。1949年我軍解放上海的時候,幾十萬的解放軍都露宿街頭,任何人都不準進入民宅擾民。就這一條,迅速奠定了我軍的良好形象,得到了上海老百姓的熱烈擁護。同志們,如果沒有嚴格的軍紀,上海能如此順利地得到解放嗎?當時的上海是一個國際大都市,魚龍混雜,世界各國都在盯著。我軍的這一做法,引起了世界各國強烈的反響,因為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支軍紀嚴明的軍隊。我軍贏得民心,不是靠的洋槍大炮,而是靠的軍紀。作為一個團隊,一個企業,要想在競爭激烈的市場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