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何人都可以放棄安初夏,但是他,絕對不能放棄她啊!如果就連他也把安初夏放棄了,那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那隊長猶豫了一下,吩咐開船的人把打撈船開到韓七錄那邊去。
這船隊一共分為兩組,一組是汽艇組,負責找人,比如在岸邊的蘆葦叢裡找,還有寬闊的江面上。而另一組就是隊長所在的打撈隊。在找人無果一段時間後,就開始用各種工具打撈。當然,啟用打撈隊之後,汽艇組的也會放棄尋人,開始打撈。
但是打撈就說明,人已經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已經一個晚上過來了,這麼冰冷的水面,這麼急的水流,安初夏還活著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
隊長所在的打撈船慢慢靠近,隊長沒有用擴音器,而是直接朝這邊大聲說道:“韓少爺,都過了一個晚上了,我們都找到市區外那麼遠了,可是人還是沒有找到。這裡的水生生物很多,如果人真的沒有了,那得趕快打撈,否則,到時候人只會……連尊嚴都沒有。”
他幾次想把“死”字說出口,但看著韓七錄那陰霾的表情,他幾次又被憋了回去。
“你們救生隊不是有句隊訓嗎?”隊長的話他幾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韓七錄蹙眉:“才一個晚上而已,你們就放棄了?”
站在船邊的隊長一愣,他的船是比汽艇要高,因而他看著韓七錄是居高臨下看的。但是這個年紀比他小了幾輪的少年,帶給他的震撼是很大的。那與生俱來般的強大氣場和那些話,讓他深深地陷入了思考。
他們昨天晚上的時候還在韓七錄面前提起,他們有一句隊訓,叫做不拋棄、不放棄,讓韓七錄放心。
可是今天的行為,卻是完全違背的隊訓。
儘管他們是考慮到不能讓屍體在江底沉太久,可是他們的這些考慮,恰恰是放棄了安初夏還活著的這個念想。
一語驚醒夢中人,隊長的眼睛亮了起來,拿起放在一邊的擴音器,挺直了腰桿中氣十足地喊道:“所有人停止打撈,打撈船和汽艇一字排開,每艘船或汽艇之間間隔五米,把你們的眼睛都給我擦亮了!”
“是!”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頗有一種壯烈的氣氛。
韓管家猶豫了下,坐到了韓七錄身邊。
“七錄。”他開口,喊的不是少爺,而是七錄。
也就是說,他現在是以一位長者的身份跟韓七錄說話,而不是以韓管家的身份跟韓七錄說話。
韓七錄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很快收回了落在浩瀚江面上的目光,轉頭看向韓管家:“劉叔,什麼事?”
“七錄,我這樣說,你可能不高興。但是劉叔我必須說一句。”韓管家深吸了一口氣,正色地說道:“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初夏還活著,這是有可能的,但是初夏沒了,這也是有可能的。我希望,無論是什麼的結果,你都能堅強地站起來。”
萬一初夏的人真的沒了,他也希望,韓七錄能夠堅強地、勇敢地活下去。
而不是就此自暴自棄。
無論是誰離開了,活著的人都應該繼續努力地活下去,因為太陽還是會升起,除了那個離開的人,身邊還有很多在乎你的人。
這些道理,他希望韓七錄能夠明白。
“我知道了,劉叔。”韓七錄收緊了手心,深邃的眼眸子閃動著令人不忍的悲痛:“但是,在人找到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除非,真的那樣的結果……”
韓管家沉重地一點頭。
但願人還在,但願……
不遠處,汽艇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響起的還有人聲、水聲,各種聲音夾雜著。
“好多人,好多船……”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的目光立即往上游看去。
大批的船隻和汽艇正在往這邊開來,有的印著韓氏的標記,有的印著蕭氏的標記,淩氏、許氏等各種集團都派了人員和船隻、汽艇過來找。這些東西在本市內是很少的,一時之間匯聚了這麼多,怕是連夜從外氏調過來的。
一時之間,眾人的信心都上漲了一大半。
市中心醫院的高階特護病房內。
“老頭,你怎麼老是要睡覺啊,害得我連電視都不能看。”見蕭老太爺睜開了眼睛,萌小男很是不滿地抱怨道:“既然怕別人打擾你,幹嘛還讓我跟你同一間病房啊。”
看著萌小男頗為不滿的神情,蕭老太爺淡淡一笑:“丫頭,你這個年紀,不應該沉迷於這些沒用的偶像劇裡面。這些偶像劇都是假的,你要是想體會,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