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想起這幾天白天一直都在找人,能找的地方他都去找了,而晚上也是找到半夜,回家倒頭就睡,哪有時間洗頭髮
“啪啪”姜國立一抬手,拍了幾下。
“少爺。”韓管家自陰影處走出,身後還跟著好幾個造型師。
看到兩人詫異的模樣,姜國立面帶笑意地解釋道:“在初夏從故宮裡出來時我就接到了訊息,所以就一直跟著初夏回來了。順便通知了一下韓管家這邊,剛才要不是你衝出來,我就帶人把那些記者都抓了。”
原來如此。
韓七錄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繼而他臉色的表情凝滯住,目光定定地看著安初夏,問道:“原來你沒有回a市你一直在故宮跟金可在一起”
“恩”安初夏點了下頭:“我只是想安靜一會兒。”
他並沒有怪她的意思,一切的錯原本就在於他隱瞞在先的。知道安初夏這幾天好好地呆在故宮,他心裡也就放心了,金可應該不會為難她。只是
“你怎麼會找到她的”韓七錄訝異地問道。
“這個”安初夏乾笑了一聲:“正好碰到她而已。”
“這麼巧”韓七錄滿眼狐疑。
姜國立適時走上前:“你們兩個能別在我跟韓管家兩隻單身狗面前秀恩愛了嗎趕緊讓韓管家給你整理整理,真是丟死人了初夏,你先跟我進醫院。”
早晚都是要有這一面的。
她心裡雖然複雜,但也還是沒有猶豫地跟著姜國立往醫院裡面走去。
醫院內寂靜無聲,這個時間點醫院是流量最少的時候,只看到值班的醫生或者護士走來走去地忙碌著。
“他已經醒了嗎”安初夏忍不住問道。
之前看安易山,她內心幾乎是毫無波瀾的,雖然對方是她的義父,可那時是為了給她一個身份,讓她有一個身份能做韓七錄的未婚妻,免得遭人看不起。
而現在,安易山卻是與她真正有血緣關係的親生父親。
“你恨他嗎”姜國立不答反問。
“恨”安初夏如實說道:“從小時候別人罵我野孩子的時候,我就開始恨他。只是、我明白,這種恨,只是因為期盼他能夠作為一個父親,陪在我的身邊。”
“你這孩子”姜國立搖了搖頭:“還真是怪令人心疼的。”
他的腳步在一間病房前停住,外面守了兩個保鏢,看到姜國立便退到了一邊。
“他就在裡面,你們兩個聊,我在外面等你。”姜國立說完,很是紳士地替她開啟了門。
這動作看起來是紳士,實則是讓她沒有了逃避的機會。
“初夏”安辰川的聲音自連忙傳出來。
安初夏順著聲音看過去,瞥見安辰川旁邊躺著的那個人迅速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垂下了眼淚:“初夏我的女兒”
她所有偽裝起來的堅強,終於在聽到“我的女兒”這四個字之後崩塌。眼淚像決堤的水流了出來,這麼多年沒有父親的日子,真的很不好受。
她也期望像別家的孩子一樣,能夠坐在父親誇大的肩膀上咿咿呀呀地說話,可是那些夢想,都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說恨嗎
其實是不恨的。
那麼想要得到的,又怎麼會恨呢
“進去吧。”姜國立低低地說了這麼一句,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幾步的距離,卻像是走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安辰川迅速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很自覺地退到了一邊。
“對不起初夏。我對不起你和你媽,我想要一死了之,用死來償還我所犯下的錯我悔呀人一生追求那麼多的東西,到死了同樣是什麼都帶不走。我對不起你們啊”
安易山老淚縱橫,安辰川站在一旁也很不好受。
“你對不起的,不止是我跟我媽,還有辰川跟辰川的媽媽。”安初夏擦乾了眼淚,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你還想用死來補償,我勸你不要再犯傻了,你死了,虧欠的只會更多”
“虧欠的,只會更多”安易山愣愣地看著她。
“你死了,是可以去跟我媽道歉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辰川和他媽媽要怎麼辦”安初夏聲音暗啞,說出的話卻是字字珠璣:“你已經欠了我跟我媽媽的,不要再虧欠辰川了。”
安易山垂淚看向安辰川,安辰川的眼眶也是通紅的。
“安董事長。”站在門外的姜國立在這時候走了進來:“初夏你就不要再擔心了,還是好好照顧你的妻子跟兒子吧。初夏,我們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