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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否?”生往報謝,真留生飲,並招照。照坐未久,託事先歸。生拭挑之,遂與私焉。由是往來兩院,歡浹無間。兩尼惟恐失生意,奉之者無不至。淹留洽旬,樂而忘返。生忽染一疾,竟至不起。潛瘞庵後,人無知者。家人因生久不歸,意為人謀害。出榜尋覓,杳無影響。後緣修造,見木匠腰繫舊紫絲絛,生故物也。僕識之,告於主母。詢匠何由得此。雲得於某庵天花板上。執絛聞官,捕尼至,一訊而服。然以生實病故,非尼所害,但杖而遣之還俗雲。出《涇林雜記》。

又,有一人誤入尼院,尼爭私之。逾數日,其人思歸。尼佯治酒餞別,醉之而髡其首,以為無復歸裡。其人乘夜遁去,訴實於妻,妻恐貽子婦笑,戒使無出房閾,以俟長髮。婦聞姑室中,竊竊人語。窺之,則僧也。陰以語夫,夫潛入,夜捫枕上,得光頭,斫之。母驚起,諭之故,氣已絕矣。事聞於官,官謂殺雖出不知,而子不應執母之奸,竟坐闢。少年入尼院者,可以為戒。

☆林澄

林澄,字太清,侯官人。年十七,與同裡戴貴共學,館於戴之西軒。一日,購得佳書,期貴分錄。澄匝旬,猶未卒業,而貴五日,已繕寫成帖,且點畫媚人。澄心異之,徵其故。貴曰:“餘女弟伯璘,素嫻翰墨,為我分其任。故速成耳。”時生未議聘,而女亦未字人。因陰有所屬,第不敢白之父母耳。一日,適貴他往,女刺繡簾中,窺生容顏韶秀,相視目成者久之。生歸西軒,情不自禁。乃題一詩於團扇之上雲:“目似秋波鬢似雲,繡簾深處見紅裙。東風嫋嫋吹香氣,夢裡猶聞百和燻。”

女有侍兒名壽娘者,頗亦解事。值他故之西軒,見生所題扇,因攜示女。女見詩,知生之屬意有在也。乃密賦古風一章,命壽娘寄生,雲:“妾本葑菲姿,青春誰為主。欲結箕帚緣,嚴親猶未許。

憐君正年少,胸中富經史。相逢荷目成,愁緒千萬縷。

咫尺隔重簾,脈脈不得語。願君盟勿渝,早諧鸞鳳侶。

莫學楚襄王,夢中合雲雨。“

自後,書札往還,無間晨夕。上元之夜,女至西軒,赴生期約,雞鳴而別,且訂偕老之期。生因賦詩云:“四鄰歌吹玉缸紅,始信藍橋有路通。無賴汝南雞唱曉,驚回魂夢各西東。”

女亦有詩云:“風透紗窗月影寒,鬢雲撩亂晚妝殘。胸前羅帶無顏色,盡是相思淚染斑。”

蹤跡由是益密,家人莫之覺也。中秋之夕,生復會女於繡房。枕蓆綢繆,極其款曲。漏下四鼓,甫畢餘歡。而貴之家奴貴郎,陰知其事。因持斧突入,意有所挾。而生急奔出,不謂觸斧遽殞。女見生氣絕,乃取羅帕自經,雙手抱生屍而死。兩家父母聞之,無不嗟悼。簡其篋,得詩數十首,皆情至之語,不忍讀,竟焚之。女兄貴素與生深交,議為合葬。因殯於東郊清貴裡,題曰:“雙鴛冢”雲。時有文士吳子明為之銘曰:“璧碎珠沉,蘭摧玉折!生願同衾,死期共穴。冢號鴛鴦,魂為蝴蝶。華山畿,英臺墓,連理枝,合歡樹。古有之,今再遇。”時正德三年事也。

☆沈詢

沈詢有嬖妾。其妻害之,私以配內豎歸秦,詢不能禁。既而妾猶侍內,歸秦恥之。乃挾刃伺隙,殺詢及其夫人於昭義使衙。是夕,詢宴府中賓友,乃著詞曰:“莫打南來雁,從他向北飛。打時雙打取,莫遣兩分離。”

及歸,而夫妻並命焉。時鹹通四年也。出《北夢瑣言》。

雖詩讖,然自是情至之語。歸秦狠人,妒妻固已知之,擇而配焉。謂非是不足以制其婦耳!孰知害夫,並以自害乎!噫!妒婦可戒已。

☆吳文宗

王蜀吳文宗,以功勳繼領名郡。少年富貴,姬僕樂妓十餘輩,皆精選也。其妻妒,每怏怏不愜其志。忽一日,鼓動趨朝,已行數坊,忽報雲放朝,遂密戒從者,潛入遍幸之,至十數輩,遂據腹而卒。出《王氏見聞》。

☆崔應

唐博陵崔應,任扶溝令,後加殿中。時有人自邯鄲將美人白金閨來獻於應,應納而嬖之。崔君始惑於聲色,為政之心怠矣。後二年,加侍御史,知楊子院,與妻盧氏及金閨偕行。尋除浙西院。應自至職,金閨寵愛日甚。中門之外,置別館焉。華麗逾於正寢。視事之罷,經日不履內。前後歷任寶貨,悉置金閨之所。無何,復有人獻吳姝,豔於金閨。應納之,寵嬖愈甚。每歌舞得意,奪金閨寶貨而賜新姝。因是金閨忿逆,與親弟陳行宗置毒藥於酒中,夜以獻應,應飲之,俄頃而卒。潛遷應於大廳。詰旦,家人乃覺,莫知事實。盧氏慈善,不能窮究。金閨乃持寶貨盡室而去。出《陰德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