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望著她的眼睛,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便微微笑道:&ldo;阿璐,我和爹的關係,你先前都是知道的。&rdo;甄寶璐卻道:&ldo;先前我只拿你當表哥,就算知道,也不好多問多管吶,可現在不一樣……&rdo;薛讓心中一暖,明白她的意思,握著她的手道:&ldo;其實也沒什麼,一直都是這樣,我都習慣了。&rdo;甄寶璐細細觀察,見薛讓的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便也沒有多問了。晚上上榻時,薛讓的確的確如他所言,只抱著她睡覺,旁的不做什麼。甄寶璐望著他的眉眼,抬手撫了撫,他稍稍張嘴,便將她的手指含了進去。指端一陣蘇麻,甄寶璐紅著臉笑了笑,而後捧著他這張臉,在他臉上咬了一口。她窩在他的懷裡,感覺到一個堅硬的物什抵著她的小腹,這才嘟囔道:&ldo;薛讓……&rdo;薛讓覺得委屈,這軟玉溫香在懷,他沒反應才怪。當下抱緊她的身子,閉眼道:&ldo;睡覺。&rdo;甄寶璐被頂得有些不大舒服,待聽了薛讓這話,也只能乖乖睡覺了。畢竟明兒還要回門呢。&iddot;而王氏的明華居,今兒安國公到這兒過夜,王氏自然好生準備了一番。她生得美貌,可到底已經不年輕了,加之她要管理安國公府的日常瑣事,整日忙碌的很,這眼角已經有細紋了。王氏望著鏡中容顏,心嘆一聲,又想到那回在宮裡見到徐氏。分明差不多的年紀,那徐氏也不曉得如何保養的,面板白嫩,光滑如脂,同少女一般。王氏梳妝了一番,知安國公不喜太過濃妝豔抹,只稍稍塗了一些脂粉,待聽到安國公進來的時候,才起身相迎。安國公生得俊美儒雅,又成熟穩重,男人同女人不一樣,女人再嬌美,青春也就那麼幾年,而男人則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越發的有魅力。這個年紀的安國公,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王氏莞爾一笑,上前行禮道:&ldo;國公爺。&rdo;安國公對那事兒並不熱衷,所以即便是來王氏這邊,一個月的次數也就那麼幾回。王氏心裡雖有不滿,可這也有好處,安國公身份尊貴,身邊沒旁的什麼女人,那可是多少女人都羨慕不來的。如此,王氏也就沒有什麼好怨的。王氏親自伺候他更衣,嘴裡喃喃說道:&ldo;這讓哥兒成親之後,的確有些不一樣了,瞧瞧今兒他待阿璐,這小夫妻兩人真是恩愛……&rdo;王氏曉得安國公不喜薛讓,平日在他面前也很少提及薛讓,可如今薛讓成了家,老太太又如此疼愛甄寶璐這個孫女婿,王氏心裡也有些忐忑,若是安國公也漸漸開始對薛讓上心,那可就不妙了。眼下,她一面說著這事兒,一面小心翼翼打量安國公的表情。哪知安國公聽了,眉頭一蹙,重新將外袍穿好,整理了一下,衝著王氏道:&ldo;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睡吧,我改日再來。&rdo;王氏表情一滯,暗道自己真是多嘴,這才眉目恭順的送他出去。等安國公出去了,王氏才氣憤的坐在繡墩上,胸前起起伏伏,有些咬牙切齒。這麼多年了,安國公潔身自好,外人都道他們夫妻二人鶼鰈情深,可又有誰知道,這安國公待她素來冷淡,便是在房事上,也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敷衍一番,每每都只是弄上一回,便糙糙結束。這時候,馮嬤嬤正進來,朝著王氏道:&ldo;夫人,倚蘭居那邊的丫鬟過來了,說是蘭姨娘發了高燒,需要請大夫……&rdo;王氏本就氣惱,這會兒哪裡還會管別人,當即惱火道:&ldo;就她生得嬌氣,不過是個下人罷了,真把自己當成主子了?&rdo;這倚蘭居里住的不是別人,正是安國公唯一的妾室蘭姨娘。說起這蘭姨娘,王氏也是一肚子氣,這蘭姨娘是先前那陸氏的陪嫁丫鬟,後來被安國公收了房。王氏最討厭的便是陸氏,瞧她自個兒走了不說,還留下個姨娘,簡直是膈應死人。好在這蘭姨娘體弱,這一年到頭大病小病不斷,安國公也從未踏進過她的倚蘭居,這才令王氏好受些。馮嬤嬤道:&ldo;那夫人的意思是……&rdo;王氏深吸一口氣,說道:&ldo;少夫人剛進門,這個節骨眼上請大夫,多晦氣。讓她好生在榻上休息,再忍幾日。&rdo;馮嬤嬤領命,這便出去回話。&iddot;次日是甄寶璐的回門日,一大早便起來了。沒有晚上的折騰,甄寶璐一覺醒來神清氣慡,氣色也相當紅潤。待洗漱完出去用早膳時,甄寶璐發覺屋內那四個丫鬟都不見了,而是換上了幾張新的面孔‐‐這幾個新來的丫鬟,個個低眉順目,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