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麗內衣的妓女站在街頭招攬生意,那些缺乏陽光照射的蒼白的臉孔和紅色的大波浪的捲髮帶著獨特的頹廢感,有一種讓人想要恣意凌虐的衝動。
「嗨,這不是凱爾。」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一個人向他打招呼:「你忘了我嗎?親愛的戰友,我們曾經一起在瑪雅大把大把地搬金子,我們還乘作同一艘船回馬德里,你忘了嗎?我是薩德。」
「薩德上尉呀,我記得,你的刀很快,上次我們一起在特諾蘭締斯城,你一刀殺了兩個漂亮的瑪雅妞兒。」
「小子,你不像船上的時候那樣靦腆嘛。」
凱爾扯動唇角,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
「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形容你的嗎?」薩德笑起來:「花一樣秀美和靦腆的少年,羞澀的小花兒。」
「天哪。」凱爾撇撇嘴:「是誰這樣敗壞我的名聲,好了,這麼久沒有見,我們一起去喝一杯。」
「是呀,是呀。」薩德的手搭在凱爾纖細的肩膀上:「是該好好的喝一杯,為我們的重逢乾杯!」他俯身湊在凱兒的耳邊笑得很曖昧:「讓我帶小弟你見識見識,馬德里的娘們兒有多熱辣過癮……」
一陣陣笑聲從那掛著紅燈的陰暗巷子裡傳出來……
第二天薩德的屍體被人發現在紅燈區妓女的床上,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紅髮的妓女。
……
「仁慈的上帝,我有罪,請您寬恕我。」
凱兒跪在馬德里市郊歌特式的大教堂裡,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照在他白皙得半透明的臉上,他的睫毛閃動著,抬起頭,看著穿著紅衣的主教懺悔著……
年輕的主教穿著猩紅色的長泡,那張略蒼白的臉在花紋繁複的猩紅色的衣領的襯托下顯出嚴肅和禁慾的味道,雖然已經爬到紅衣主教,馬德里最崇高的神職的位置,艾克蘭主教還只是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在瑪雅對荒野人種的教化使他受到教廷中大多數大主教的稱頌,畢竟不是所有的年輕教士都有這樣的勇氣,可以去那種荒蠻地方為教廷作出奉獻,傳播神聖的主的光輝。
艾克蘭主教看著跪在他面前懺悔的年輕人,這個少年讓他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那少年有著比少女更加秀麗的臉龐和白瓷一樣光滑細緻的面板,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如同清冽的泉水一樣澄澈,又像是陳年的美酒一樣醉人,少年卑微地伏在地上,那樣虔誠地懺悔著,眼中流淌著痛苦悔恨的淚水,飽滿如同櫻桃一樣的唇瓣因著那痛苦微微地顫抖著……
「仁慈地主會原諒你的,迷途的羔羊。」艾克蘭主教憐憫地說。
少年抬起頭,那雙溼潤的眼睛那樣充滿崇敬地看著神聖的主教……
……
凱爾這已經這周第三次來到教堂,站在人群之中他看著那莊嚴神聖的年輕主教,艾克蘭淡金色的捲髮落在白皙的額頭上與那牆上掛的聖像畫中的人那樣相似,狹長的眼睛不時流淌著悲憐。
「神呀,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Asadeerlongsforyou。OGod。MysoulthirstsforGod;forthelivingGod。
WhenshallicomeandbeholdthefaceofGod?
我的心渴想神,就是永生的神……」
「將這神的聖體分食。」
當凱爾吃下那片分給他的聖體的時候他突然感覺眼前有些發黑,他在昏去的那一刻眼前是艾克蘭那雙深深地看著他的淡灰藍的眼睛……
……
凱爾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處陰暗潮溼的屋子裡,從那物件凌亂的擺放可以看出是被倉庫改造過的,從那陰沉沉沒有一絲光線的黑暗和黴味來看這裡還是一處地下室。
凱爾正躺在一張小木床上,他的四肢都被鐵鏈栓在木床的床柱子上,他的手腕腳腕都牢牢地被粗重黝黑的鐵鏈固定著。
怎麼會在這裡?
他唯一能記起的就是在教堂裡艾克蘭主教那雙灰藍的眼睛。
艾克蘭主教!
就在這個時候地下室的木門「吱呀」一聲開了,油燈溫暖的亮光瞬間照亮了這間屋子,出現在光裡的是艾克蘭白皙莊嚴的臉龐,那張蒼白優雅的臉上的笑容仍然跟白天在教堂裡看到的一樣聖潔,凱爾卻覺得那笑容有些讓他發寒……
火光越來越近,艾克蘭那雙俊秀卻蒼白的臉頰近在咫尺。
「YourGrace……」
凱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