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對方的反應,王兆平眼中的狐疑加深了幾分。“嘖嘖嘖……不對勁。是不是跟人家姑娘鬧彆扭了?我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麼連這點兒生存常識都不明白?這女人吶,就得哄著,可千萬不能跟她擰著幹。”他見路城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走到另一側,繼續叨叨叨。“物競天擇懂不懂?像你這樣不懂花言巧語,早晚得被大自然的生存法則淘汰掉。”他說到這裡,看著路城那張刀削一般的俊臉,又是無奈,又是可惜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唉!真實白瞎了一張這麼好看的臉。這要是長在我身上該多好。”“你想多了。”在經過王兆平的一番連環炮之後,路城終於有了反應。“想多了?”王兆平有些不解,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後吹鬍子瞪眼。“嘿!我這小暴脾氣!你小子是在變著花兒地說我長得不如你好看是吧?”他佯裝生氣地怒視了對方三秒鐘,然後肩膀垮了下來,就像洩了氣的皮球。“好吧,我長得確實不如你。”路城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之前寡淡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我是說,打電話的那人是我妹妹。”“妹妹?”王兆平喃喃重複著。“五公里負重跑,去不去?”路城一邊將剛才解開的扣子重新扣上,一邊問王兆平。“五公里?負重跑?”王兆平連連搖頭。“不去,不去。”路城沒有勉強,走出辦公室。王兆平看著路城的背影,摸了摸後腦勺,自言自語道。“這像是跟妹妹打完電話之後的反應嗎?”深夜。特勤中隊宿舍樓。“噹噹噹……”三下敲門聲傳來。隔了幾秒鐘,路城才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抬手,將燃了一半的香菸放進嘴邊,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煙霧從口中緩緩飄出,在玻璃窗上留下一縷縷渺渺倒影。繚繞,縹緲。男人的身影投映在玻璃上,模糊的映象中依稀辨認的出深邃的輪廓,健拔的身形。“噹噹噹……”又是三下敲門聲傳來。路城抬手抹了一把臉,把猩紅的菸頭掐滅,轉身扔進菸灰缸裡,朝門口走去。“咳咳……你房間裡著火了?怎麼這麼大的煙味兒?咳咳……”王兆平被屋子裡的煙味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有事?”路城靜靜地看著對方,因為煙霧的薰染,眼尾有些泛紅。他長得本就俊朗,這樣黝黑中帶著一抹紅,反倒添了幾分性感。“你跟我說說,今天打電話的那人真是你妹妹?”王兆平壓低聲音問道。因為這個問題,他已經在床上跟煎魚似的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了。“是又怎樣?”“睡了。”路城“砰”地一下把門關上。王兆平盯著緊緊關閉著的房門,兩眼發呆,喃喃道。“究竟是,還是不是啊?”屋內。“啪”的一聲。打火機點著。路城看著不停跳躍著的火焰,唇角勾了勾,輕哼一聲。“不是……又怎樣?”啪!火焰熄滅。 清晨。天剛矇矇亮。火紅的朝陽還沒有從厚重的雲霧中露出臉龐。只有天際的雲彩被暈染成紅彤彤的赤色。火辣,熾熱。四月的早晨還殘留著一些寒冬的冰涼,又透著初春的清爽。一層薄薄的白霧籠罩在空氣中。繚繞,迷亂。空氣微溼,氣息泛涼。沈初然嚶嚀一聲,眼皮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眼。窗前,一抹身影立在那裡。纖瘦,高挑。那人背對著她,面向窗外。明淨的玻璃窗上依稀倒映出對方的容顏。有些模糊,反而更添了幾許朦朧美感。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衣。上面點綴著片片火紅的楓葉圖案。腰間的繫帶微束,纖細的腰肢凸現出來,勾勒出曼妙婀娜的身姿。衣領輕敞,桃紅色印記暴露在空氣當中。猶如一顆小小的心臟,伴隨著胸口的起伏微微跳動著。她雙手抱臂,左手輕抬,把玩著頸間的那枚白金吊墜。纖長白皙的手指撥弄著墜子,動作有些漫不經心。吊墜上點綴的鑽石沐浴著微弱的晨曦,泛著點點星光。她的面板本就是誘人的象牙白色,在吊墜的映襯下,愈顯柔嫩光潔。彷彿渡上了一層柔光。“姐,你怎麼起得這麼早?”沈初然從床上坐起來,起身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沈雁初身邊。“醒了。”沈雁初側首,對著身邊的女孩兒微微笑了一下。“習慣了。”簡單的三個字,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傷感。“是不是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沈初然問她,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關心。“不是。”沈雁初笑著搖了搖頭。她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並不存在時差問題。即使是四年前,她一個人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到了睡覺的時間點,也努力讓自己閉上眼睛,進入睡眠。因為,只有在睡覺的時候,她的大腦才會放空。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念。“姐,這四年裡,你是不是……過得很辛苦?”沈初然微微仰頭,看著沈雁初,漆黑的瞳眸裡流露出一絲心疼。自從得知沈雁初奪得女單花滑世界錦標賽冠軍,她特意查閱了一些關於花樣滑冰的資料。這項運動,很苦。她幾乎想象不出來,對於一個毫無花滑基礎的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