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著身體上有些抬頭的那一部分,俊臉騰地漲紅,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他現在有點懷疑昨天晚上主動要求住在這裡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是因為一時的心軟,卻換來了此刻對他的懲罰。這可真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煎熬!甚至比大熱天裡負重跑個五公里還要難受。油鍋裡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有燒糊的味道傳到鼻息之間。路城連忙回神,關掉電磁爐。看著鍋裡炒糊了的菜,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沈雁初看時間還早,順便衝了個熱水澡。她沒有用吹風機吹乾頭髮,只是簡單用毛巾擦了擦,就來到餐廳。路城已經把飯菜盛好,端坐在餐桌前。沈雁初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路城看到她依舊穿著那件睡裙,胸前被髮梢滴落下來的水珠打溼,漸漸地氤氳開一圈水漬,緊緊地貼在身體上,勾勒出挺翹飽滿的輪廓。他的心頭顫了一下,猛地移開目光。眼瞼低垂,微微顫動著,將眸中的情緒遮擋住。“你就不能換件衣服?”等心頭翻滾的狂潮減弱了一些,他才開口,聲音低啞,又帶著幾分沉悶。沈雁初聞言,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眨巴眨巴眼睛,故作不解地反問道。“這件衣服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路城一時間有些無奈,又有些尷尬。“你不覺得這件衣服太……那個了嗎?”“那個?哪個?”沈雁初眼睛裡噙著促狹笑意,語氣卻是格外的無辜。“你是說性感?暴露?”她這般說著,伸手扯了扯睡衣。“沒覺得啊!而且這樣穿很舒服。”“嘖!”路城有些無奈又惱怒地瞪了她一眼。“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個血……是個男人,你就不能避諱著點兒?”她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當成男人?是不是在她的眼中,他跟她之間根本就沒有性別之分?只是純粹的兄妹關係?一想到後面這種可能性,路城的心頭彷彿被冷水澆過一般,之前湧起的那絲躁意瞬間被澆滅。“幹嘛要避諱?”沈雁初挑眉看著對方,不甚在意地回道。“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我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你都看過。”聽到她後面那句話,路城慶幸自己嘴裡沒有吃著東西,但是一張俊臉卻悄悄地染上一絲紅暈。“吃飯。”最終,他決定不再跟她糾結這個話題,悶聲悶氣地低聲命令道。沈雁初聳了聳肩,眼睛裡的笑意又濃郁了幾分。甚至帶著些許惡作劇得逞後的洋洋自得。吃過早餐,路城把碗洗乾淨,見沈雁初披散著頭髮坐在沙發上,溫聲叮囑道。“記得把頭髮吹乾再出去。”沈雁初捧著水杯看向他,乖巧地點了點頭,拖長聲音回道。“知道了。”“出門的時候別忘了把門窗關好。”路城依舊有些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見男人難得有點囉嗦,沈雁初並沒有覺得厭煩,反而心裡暖暖的。“嗯嗯。”沈雁初乖乖點頭。路城站在客廳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沈雁初衝他揮了揮手。路城把車開進消防隊,剛從車上下來,就見王兆平朝他快步走來。“哎!我剛剛可都看見了。”王兆平用胳膊肘碰了碰路城,神秘兮兮地開口道。“看見什麼?”路城把車鑰匙放進衣服口袋裡,斜睨了對方一眼。“嘿!跟我這兒裝傻充愣呢?我可眼睜睜看著你從隔壁小區出來的。”王兆平眉毛挑高,瞪大雙眼。“怎麼?昨晚沒回家?”他這般說著,往路城跟前湊近一些,皺起鼻子聞了聞。路城向後仰去,把他扒拉到一邊。“你屬狗的?”“你不早就知道了嗎?”王兆平站直身體,笑著打趣道。“我在你的身上可是聞到女人的味道了。說吧,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了?”“沒有,你想多了。”路城說完這句話,不再理他,轉身朝宿舍走去。一邊走,一邊捏起衣領放在鼻間聞了聞。哪裡有女人的味道?西餐廳裡。“哥,你什麼時候能讓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啊?”裴安安雙手搭在餐桌上,微微向前探身,對著裴嶼銘低聲問道。她的臉上掛著笑容,一雙杏眸不停地眨巴著,帶著幾分討好跟好奇。聞言,裴嶼銘拿著酒杯的手略微頓了一下,隨即向後仰去,靠在椅背上。他的嘴角上挑,勾出一絲弧度。“不就是一個住的地方嗎?有什麼好看的?”涔薄的唇瓣微張,漫不經心地開口回道。他沒有直接拒絕,但是從他的語氣裡卻不難聽出他不像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如果擱在平時,裴安安或許會乖乖聽他的話,閉口不再追問。但是在遭到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之後,她心裡的好奇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樣,被風輕輕一吹,就瞬間點燃,怎麼也壓抑不住。“哥,你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了吧?”裴安安一眨不眨地盯著裴嶼銘,試探性地問道。“金屋藏嬌?”裴嶼銘聞言,劍眉微挑,似是被這個說法勾起了興趣。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眸沉吟了一會兒。裴安安見男人沉默,不知道他此時再向什麼,雙手不由得攥緊幾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明明他的一顰一笑都表現在臉上,一覽無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