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圍困起來。更糟糕的,克里特的統帥已經開始抽調兵力去攻擊隘口了。
“殺出去!”對於我們來說,這已經是唯一的命令。殺出去,只有殺出去才有活命的機會;只有殺出去才能夠繼續我們的理想,繼續我們的行程。沒有人願意就這樣屈辱地平白死在這裡,我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殺出去!
沒有魔法的援助,所有的戰士們都只能依靠自己殘餘的力量繼續這最後的征程。戰馬噴吐著粗重的喘息,士兵緊握住殘缺的兵器。還不到絕望的時候,只要我們還沒有放棄戰鬥。
衝在最前面的永遠都是豪烈的精靈遊俠。紅焰揮刀的動作已經不是那麼流暢,他的身軀上也留下了許多傷痕。他已經很疲憊,疲憊得不能再像我們見慣了的那樣壓倒性地粉碎對手,把敵人的屍體冷酷地踐踏在自己的馬蹄下。他已經並不那麼強大,只能夠比他所有的對手強上那麼一點點。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他依舊是那個不敗的遊俠,馬背上的無敵勇士。
凱爾茜和弗萊德緊隨其後。凱爾茜的刺劍並不利於混雜的戰陣,而疲憊也使她的攻擊威力大打折扣。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人能否定這個頭披紅巾的美麗女性在戰場上是不折不扣的戰鬥機器,他的敵人很少在她的攻擊下立刻送命,但被她刺穿的肌肉總能讓他們失去繼續戰鬥的能力。
而弗萊德則一邊戰鬥,一邊在背後指引著紅焰突襲的方向,向著敵人防禦薄弱的地方衝殺。
佩克拉上校和剩餘的魔法師們在一起,被士兵們包裹在隊伍的中間。我們則在外側儘可能地護衛著他們的安全。
這時候,克里特人的雲梯已經再次搭到了關隘的城牆上。失去了指揮官,城牆上的守軍們只能在自己勇氣的支配下作戰。城牆上的防線依舊存在著,但士兵們的行動僵硬盲目,缺乏排程。沒有了佩克拉上校的指揮,這條防線只剩下了一個堅固的軀殼,但卻失去了它的靈魂。如果任由敵人這樣肆無忌憚地進攻,城牆的陷落只是時間的問題。
而我們在這樣的時刻卻無法回到城牆上。是的,我們已經十分頑強,但這並不足以抵消我們在數量上的巨大劣勢。克里特人的軍陣就像是一頭巨獸的胃囊,不停地蠕動著,一點點剝去我們的防護,試圖把我們徹底溶解在這裡,連渣滓都不留下。
我們無力抗拒這一次次致命的蠕動,他們幾乎就要成功了。
如果只有我們,他們就已經成功了。
就在我們拼死掙扎的時候,克里特人的陣腳忽然亂了。
並不是那種受到小規模騷擾的那種輕微的騷亂,而是一種徹底的散亂。嚴重的不安情緒被投射到所有克里特人的心中,不僅在動搖著他們的心,也動搖著他們的肢體。
在西泊的暮日下,成列士兵的身影整齊地出現在西側的山坡頂端,投下長長的影子,就像是一片幽暗的森林。這片森林散播著濃濃的死亡氣息,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節奏向前不住移動著。
戰士們的腳步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帶著動搖大地的力量,從山坡上緩緩壓下。沒有多久半面山坡已經被金屬的甲色覆蓋住。夕陽血一樣的顏色籠罩在光潔的武器上,彷彿一個不祥的徵兆。
“殺盡奪我國土的賊寇!解救陛下!全軍……”羅迪克的聲音隨著夕陽的色彩從山坡上灑下來,在空中迴盪著。山坡上,我們計程車兵們聽到這樣的號令,立刻擺出攻擊的姿態。在佇列最前方,一列列長槍手將他們手中的武器平放下來,猶如一道蓄勢待發的金屬浪潮,等待著一次狂野的奔湧。
“衝鋒!”
這場面不像是一次軍隊的衝鋒,而更像一次山崩。在山坡下的克里特人看來,整座山坡崩潰了,坍塌下來的就是面前這道不可抗拒的洪潮。這次攻擊來得如此猛烈洶湧,以至於大多數克里特人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在數量上要優於敵人這一事實。
沒有什麼可以抵擋他們。事實上,為了圍困我們,克里特人早就放棄了整齊的陣列,採取一種比較原始的人海戰術把我們包裹起來。這種戰術對在數量上居於絕對劣勢的我們來說的確十分有效,但在具有相當規模的大部隊衝鋒之下,這種散亂的陣型與自殺無異。應該說,克里特人的指揮官是沒有責任的,我們這支援軍的出現原本就是他們所不能預料的。但是他既然犯了錯誤,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血的代價!
就好象把滾熱的開水倒進一碗鹽裡,克里特人倉促間修築起的防線瞬間被消融得無影無蹤。在意外之敵強大的迫力之下,他們倉皇地四散開去,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