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進行噪音轟炸,直到你精神崩潰一腳把他們踢飛為止。我甚至懷疑在他們矮小的身體裡盤踞著的不是他們的內臟和腸道,而是一根又一根超長的舌頭,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們為什麼連睡覺的時候都一直喋喋不休卻沒有人因此抽筋而死。他們製造的許多“名言”在法爾維大陸上廣為流傳,其中比較著名的包括:如果你們認為自己確切地理解了我所說的一切話語的深刻含義,那麼我可以肯定你們的頭腦對我所說的所有內容所反映出的深刻問題作出了不恰當的扭曲並對此產生了嚴重的錯誤理解。
許多有天賦並且喜歡邊說話邊記錄的半身人成了流芳百世的詩人,他們寫出了許多大氣磅礴波瀾壯闊的不朽詩篇。這些被人們稱作“後現代意識流朦朧派”的詩歌最偉大的創新之處在於:它們都是由大陸通用語寫成,卻讓人一句也看不懂。比如說這一首:你的希望已經希望了希望你的你你的絕望已經絕望了絕望了你的希望你已經希望你的絕望已經絕望的你……
瘋狂的種族,我寧願接待一個牙齒裡塞滿人肉的巨魔,也不願看見一個看起來很和氣的半身人走進我的酒館中。好在他們身材矮小不具攻擊性,而且屁股上的肉也很柔軟,踢起來很舒適。
能夠與以上這些惡劣的品性相提並論的,還有精靈族的固執。
固執,我們經常能夠聽到人把這個略帶負面色彩的形容詞加諸到粗豪的高地矮人身上,可與精靈相比,矮人們的那點固執就像是小孩子在鬧脾氣一樣。每個人都知道如何應付矮人,在一杯上好的麥酒面前你看不到一個頑固不化的矮人,這時候就算你想剪掉他們的長鬍子,他們說不定也會認真地考慮一下。可沒有人知道如何說服一個精靈改變他的主意。
憑心而論,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精靈們還是很講道理的——這是因為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瞭解和高尚的智慧往往讓他們處於有道理的一方。但同樣,他們一旦決定了某些事情,除非遇到了重大的變故,就很難再更改。就好象他們對於異族的偏見,就已經持續了……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好象自從人類誕生開始他們就一直這麼偏見著。我們有時會說某人像牛一樣倔,像驢子一樣犟,可如果把牛和驢子與精靈相比,你就會發現它們都是些多麼溫順的動物。
說服一個精靈已經是如此困難,更不用說我們要說服的是整整一個族群。
連續十幾天來,我們一直在試圖獲取礦山的開採權利。儘管那座被稱為“紅山”的鐵礦山確確實實不在月溪森林之內,但執拗的精靈們是不會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的。他們堅持不允許我們在他們視野可及的範圍內建造任何建築,否則就是“對精靈懷有潛在惡意的窺探舉動。”為說服他們,我們必須一次次出席由精靈族長老們組成的聽證會,這是一個讓人痛苦的經歷。
精靈族的權力組成有些奇怪,處於一個精靈王國權利最高峰的毫無疑問是詠者,詠者對精靈們日常生活中的大部分問題享有決定權。但當詠者的意願與絕大多數精靈們相沖突時,長老聽證會則有權對詠者的決定提出質疑和反對。弗萊德說,這種做法確實體現出了精靈們超卓的智慧,這種權利構成最大限度地杜絕了獨裁者的誕生,體現了公平和民主。但是,這種做法並非沒有弊端,起碼,它使得許多緊急事件的決斷缺乏效率。
而我對此唯一的感覺就是:厭煩。
“尊敬的卡斯特長老,您一向是我所敬重的智者。我希望您能夠分辨事實,接受我的朋友們,給予他們應得的權利。”在一次繁瑣複雜的長老聽證會中,紅焰用我們所不習慣的高雅語調耐心勸說著年邁的精靈長老們。他曾經堅持使用通用語與精靈們交談,以此表達他的某種心情。可在這些頑固的生命們面前,他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嘗試。這對於他來說,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屈服。
“對不起,我們聽不懂通用語。”在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卡斯特長老滿臉不屑地用流利的通用語對我們說,看起來他絲毫不願掩飾對我們的蔑視。
“對不起,尊貴的詠者,我認為您這樣做是不合適的。您不能把您的子民置於危險的異族之前,我們必須對您的行為負責。”白髮如雪細須如銀的精靈老者翻過來複過去地說著這句話,連眼皮也不眨一下。這個月溪森林的首席長老看起來就像是個四十多歲保養得很好的人類貴族,可天知道他已經有多大年紀了。他或許比那座礦山還老,因為紅焰告訴我們,卡斯特長老曾經見過許多次山川變成平地、平地變成江河的變化。
“尊敬智慧的長老們,我以我的生命保證,我的朋友們絕沒有絲毫危害我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