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把我扔在一邊,告訴我,這裡沒有我的位置。這是侮辱,知道嗎?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你們拋棄了我,背棄了我對你們的信任……”紅焰越說越激動,他抬起頭來,激動而憤慨地看向我們的臉,帶著被侮辱和被傷害了的表情。
“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紅焰……”羅迪克試圖上前辯解,卻被紅焰不留情面地打斷了。
“你們就是這個意思!不管你們怎麼想,可你們就是這麼做的!”紅焰站起身,一把甩開羅迪克扶向他肩膀的手臂。
“紅焰!”弗萊德忍不住大聲呵斥了一聲。他帶著既愧疚又有些焦急的表情,口氣嚴厲地大聲對紅焰說道:
“你不再是個灑脫自由的遊俠了,你是個詠者,是數萬精靈的領袖,是個有責任的人,你知道嗎?你是有責任的,你要為你的族人負責!”
“我也要對我的朋友負責!”
兩個同樣傑出的年輕武者再次相對而視,他們之間的空氣變得異乎尋常的緊張。他們兩個人相距大約三、四步的距離,可我此時卻覺得他們之間是如此的擁塞,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站入其間的可能。
“我可以離開這裡,可是……”終於,紅焰開口說道。他的語調沉重緩慢,彷彿他的舌頭下墜著一大塊鋼鐵。
“……如果我走出這個房間,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會如你所願,弗萊德,成為月溪森林真正的精靈詠者,但那樣,我就再也不是你們所熟悉的那個雙刀遊俠,那個騎兵指揮官,那個曾經與你們共同出生入死的親密戰友了。我無法和欺騙了我感情的人繼續成為朋友!”
“紅焰……”凱爾茜小聲地驚呼起來,我們也都驚呆了。弗萊德難過地看著表情堅毅、眼角卻忍不住溼潤起來了的紅焰,生澀地伸出手想拉住他,可是剛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紅焰用目光制止了我們的勸阻,他挽過凱爾茜的手,轉過身,緩步向門口走去。
凱爾茜回過頭,頻頻地看向我們,我們想拉住他們,想留住他們,不願他們就此離開。可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們說。紅焰的憤怒並非沒有道理,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們確實罔顧了朋友的信任,把他放置在了一個尷尬孤單的位置上。
但是站在更高的角度,弗萊德的話也確實沒錯。這場戰爭已經牽累了太多的生命,如果說聖狐高地上的土著人是在溫斯頓人是脅迫下不得不背水一戰的話,那麼月溪森林的精靈們顯然更加的無辜。從一開始,這場戰爭就與他們毫無關係,我們沒有立場再將他們的領袖帶到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死神的戰場上去冒險。
從屋內到門口,只有短短几步路,可我覺得紅焰走了很久,彷彿足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與看著我們戀戀不捨的凱爾茜不同,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一眼。可他的樣子卻又好像隨時會轉過身來,與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已經站在木門邊上了,他的手已經扶在門框上了。如果我們還能做些什麼去挽留他,挽留我們武藝精湛的異族勇者,那麼現在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可是,還有什麼能夠挽留住他呢?
門開了。
門開了?
不是被紅焰拉開的,是被別人從門外推開的!
走進來一個人!
準確地說,他不是“人”。
他是精靈。
我們所熟悉的精靈。
“銀手指”艾斯特拉。
“詠者,快回森林,快!”剛剛衝進房間裡的精靈射手幾乎在推開門的同時一頭扎進了紅焰的懷裡。當他看見驚詫地扶住了自己身體的的人時,激動地大喊起來,拉起紅焰的手就要向外跑去。他的表情倉皇,兩手不住地揮舞著。除了在裡格希斯失蹤的時候,我們再也沒有見過這個驕傲矜持的精靈勇士如此慌亂的樣子。
“怎麼了,艾斯特拉?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把話說清楚。”紅焰一把把慌亂的精靈戰士拉了回來,摟住他的肩頭,納悶而又有些驚慌地大聲問道。我們的心裡也突突地跳個不停——能讓艾斯特拉變成這個樣子的,必然是件驚人的大事。
“他們……那些人……溫斯頓人……他們攻入了我們北方的森林,許多族人被殺死了。逃出來的人說,他們的人很多。接到這個訊息之後,海倫娜……海倫娜立刻鼓動我們的戰士們回去復仇,他們……他們已經出發了。我們來不及了,詠者,我們必須儘快攔住他們……”
第一時間,紅焰扭轉過頭來,焦急地望向弗萊德。剛才幾乎無法彌補的巨大隔閡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本能的、習慣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