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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搖搖頭說:沒有。沒有出事你為何幾天不來看我?帖哈生氣了,一個女兒一連幾天不去看與她同住一宅的有病的父親,這也會招人懷疑的。我無語,他說得對,我不能不來看我的〃父親〃。可只要一來看他,我就會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我的雙眼就可能要死命地去尋找盧石的身影。那天從帖哈住屋裡出來,果然是那樣,我的一雙眼睛不受約束飛快地四下裡找著,直到在一處哨點上把盧石找到,盧石分明是從我的目光裡看出了什麼,嚇得急忙扭開眼睛不再看我。

如果這時有另一雙眼睛看到我的目光,他一定也能看出我心裡的秘密了。

我為自己的狂熱著慌了。

還好,也就在這個時刻,有一樁更緊急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一個臨近中午的時分,沒有進宮的王振告訴我,說王山要去山西為皇上辦差,午飯全家在一起吃,也算為他送行。我當時沒有在意,心想,不過是一頓應酬而已。

第八章 之 2

那頓午飯桌上的氣氛很好,王山夫妻不時起身向王振、馬伕人和我敬酒。馬伕人不會喝,我是不敢喝──我過去可是跟哥哥學過喝酒的,馬奶子酒我一氣可以喝上兩碗。王振能喝幾杯,幾杯酒下肚後,他臉上平日的那幾分陰沉消去了不少,王山又一次給他斟滿酒後,他端起杯說:說實在話,和你們幾個人在一起,我這顆心才真算是鬆開了,才敢說說心中憋著的話。我這些天一直在琢磨,人活著究竟是為了個啥?為個有錢?為個有權?為個有名?這三樣東西我現在都有了,可為啥心裡還不痛快?是不是還有個啥金貴東西我沒有得到?王山笑了,說:爹你心裡不痛快還不是因為朝裡有人跟你作對嘛,其實你完全不必理會他們,他們翻不了天,你只管享福就是,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玩就玩,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馬伕人這時也插嘴說:山兒說得對,你把心放開,好好享自己的那份福……我沒有說話,只是不時應和一聲,陪個笑臉,言多必失,萬一說錯了什麼,想挽回可就難了,我必須十分小心。眼看這頓飯就要結束,我一直繃緊的心剛要放鬆,沒想到王山這時突然轉向我笑著問:二孃,我記得你說你老家是山西朔州的?對呀。我一愣,不知他這問話是什麼意思。是朔州城裡的?他又接著問。我的心一下子提了上去:帖哈過去只是含糊地說是朔州的,可從來沒具體說是朔州哪個地方的。對,就在城裡,記得是住西關小街。我只好胡編了說。家裡還有沒有親人?他繼續笑著問。我想說沒有了,可又怕他起疑,就說:還有個大伯,在開茶館,聽我爹說,去年還捎過口信來哩。那大伯叫啥名字?尹大栓。我只好繼續編下去。

王山獻媚地笑著說:那好,我後晌就要出發去山西為皇上辦差,期間也要到朔州,我到了朔州後,一定替你去看看這位老人家。

原來如此。我吃了一驚,急忙攔阻道:你去為皇上辦事要緊,用不著講那麼多禮節,不必去看他。

那怎麼行?我作為一個晚輩,難得去一次,一定要去看看。

我暗暗叫苦,他要在朔州西關小街找不到一家茶館甚至根本找不到一家姓尹的,那不就糟了?!不就全露餡了?天吶,這可怎麼辦?沒想到無意中會捅了個螞蜂窩。

那頓飯結束時幾個人又說了些什麼話,我一概沒聽進去,我只是在暗中著急,得趕緊把這事給帖哈說說,讓他想一個搪塞的辦法,我是想不出了。

王山夫妻走後,我就藉口去看〃父親〃服藥了沒有,匆匆向帖哈的住處走去。帖哈聽了我的話後也大吃一驚,在床幫上呆坐了半晌,之後才喃喃著說:在這裡說任何一句話都要小心,因為我倆的性命和咱們的計劃可能會因為一句話而化為烏有。天吶,你怎能隨口亂說老家在朔州城西關小街?

你過去又沒有交待,讓我怎麼說?現在怎麼辦?要不,咱們趕緊逃走吧?

上哪裡逃?帖哈瞪我一眼。先不說我們很難逃出京城──王振家的人一見我們沒了還不要立時派出快馬四處查詢?就說我們順利跑回了草原,那等待咱倆的也是一個死!也先太師能容許我們這樣子回去?!

我打了個冷顫。那可怎麼是好?

罷,罷,既然事情已經出了,由我來辦吧,你還象過去一樣,不能露一點慌張和不安出來,王振是一個疑心特大的人,不能讓他看出一點點異樣。我點頭表示明白,滿懷不安地回到後院自己的住屋裡。

當晚,王振仍象往常一樣地要我去他房裡睡。我強打起精神做他要我做的那一套程式,待他心滿意足地躺下睡著之後,我才閉了眼去慌恐地想帖哈將怎樣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