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肩上,把她打得翻滾出去,跌到牆角。
鋪著絲被錦褥的大床倏地翻起,一個骨秀神清、人美如玉的少年衝到蘇輕君身邊扶起她,急聲問:“傷到哪兒了?重不重?”
薛衣香吃驚得瞪圓眼睛,“童自珍?”她轉向蘇輕君,“你……你是吳蘭心?”
“蘇輕君”抬起未受傷的左臂揭下臉上的面具,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淋漓,勉強笑笑道:“雖然是在燭光下,但能騙過你的眼睛,我的易容術在當今天下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了。”
薛衣香扭頭看向翻開的床榻,見地面上開了個洞,童氏兄弟與廖煙媚魚貫而出,童烈扶著自己的女兒在最末尾,這個女兒應該是真的。
廖煙媚對薛衣香道:“這邊的地道入口只有在裡面才能開啟,另一個出口在我住的雪寧閣,所以你雖然發現了別的地道,卻漏了這一條。”
薛衣香見女兒的嘴角有一縷血痕,忍著腹部的劇痛道:“你們把我女兒怎麼了?”
廖煙媚道:“我們只制住了她的啞、麻二穴,剛才你自陳罪狀,她聽得太激動,氣血自行衝開了啞穴,以致於受了內傷。”
吳蘭心冷哼一聲,“若非她叫了那一聲,我也不會提前動手導致受傷!”她狠狠瞪了童烈一眼,“真不該讓他動手點穴,早知道他捨不得下手太重!”
童烈臉色陰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全部心神都放在蘇輕君身上。
蘇輕君淚流滿面地看著母親,“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暗殺‘帝君’?”
薛衣香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壓抑著腹部的劇痛,明知必死之後,心情竟忽然變得輕鬆起來,“我比海輕雲更早認識童陛,也曾談婚論嫁,可他最終卻娶了海輕雲!我不甘心!”她轉眼望向吳蘭心,“你也是個性情激烈、愛恨分明的人,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怎麼做?”
吳蘭心的右肩骨被薛衣香的掌力擊碎,童自珍已經迅速地為她上藥包紮妥當,臉色好了許多,斜眼一瞟童自珍道:“他若負我,我不會殺了他,只會把他關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後陪著他一生一世!”
童自珍溫柔地對她笑著,二人含情相對,幾乎忘了置身於什麼地方。
薛衣香悽然一笑,“就算他不會負你又怎樣?他活不長!你最後得到的只會是一場空!”她反手拔出小腹上的匕首,鮮血象噴泉一樣射出來!她用染血的手指指向童烈和童歸塵,“你、還有你!你們的後輩子也不會快活!等我到了下面,一定要向童陛問清楚!他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蘇輕君瞪視著母親倒地身亡,滿地鮮血象能淹死人一樣多,可她卻哭不出來,目光微轉,卻沒放在童烈身上,而是看著童歸塵。他現在和田翠衣在一起了,可是看上去也不是很快樂,田翠衣一定也和他一樣不快樂,她難道也要象田翠衣一樣,雖然和愛人在一起,卻要遠離塵世、永遠懷著那椎心入骨的痛苦活下去、永遠擺脫不了親人死在面前的噩夢?
她一定會瘋的!
她的手似乎是無意識地觸到了童烈腰間的雪鏑寶劍,猛地拔劍出鞘,反手讓劍鋒劃過了自己的咽喉!
誰也沒想到她竟突然自殺,童烈淒厲地驚呼:“輕君!”緊緊抱住她軟軟滑倒的身軀。
雪鏑寶劍落在血泊之中,那麼多的血,幾乎把整個房間都要染紅!
故人驚猶在
童烈死死抱著蘇輕君不放手,童門七子只好將蘇輕君的遺體也帶回雪寧閣,找棺木裝殮。
天矇矇亮時,大家剛聚在廳中吃早餐,金縷來報:“天聖君在院外。”
廖煙媚訝然道:“來得這麼快?他帶了多少人來?”
金縷道:“十來個隨從……不過,跟來看熱鬧的人不少,連樹上都滿了。”
眾人都一皺眉,童無畏道:“聽著不象是來尋仇的。”
丁香卻道:“他明知薛衣香是咱們的仇人,薛衣香被殺,除了咱們以外還有別的疑兇嗎?他不來尋仇,難道是來敘舊?”
童無畏道:“他如果要為妹報仇,應該穩住陣腳、籌劃妥當後再動手,就這麼帶人匆促而來,實在不合常理。”
童天賜起身道:“他來意如何,咱們出去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迎出門去,見薛衣聖站在階下,臉色鐵青,一見廖煙媚劈頭就問:“今晨至寶樓的下役發現舍妹被殺於臥室,我甥女蘇輕君也不知去向,至寶樓上至總管、下至護衛不是死於非命就是中毒癱瘓!廖姑娘,在你的地盤上出了此等大事,你怎麼解釋?”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