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你爸為什麼回來?”
簡梵低頭攪拌奶油汁,她思考了一下,決定告訴他另一件事。
“……米克在他爸的遺物裡發現了奇怪的東西,跟我們家有關。”
海茵漠然地哼了一聲,聽她繼續往下說。
“他爸生前寫了一張紙條,看起來很像是用來威脅我爸的,”放下勺子,簡梵把火關小,轉過身面對面地看著海茵,“我覺得我爸這次冒險回來,可能跟這個有關。不過我很笨的,猜謎總是猜不對,這次可能也猜錯了。”
晃晃腦袋,簡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海茵捧住她小臉,認真道:“我不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爸的人,你說他是為了那張紙條回來,那就肯定是。可惜他跑了,不然我們可以當面找他問清楚。”
嘆了口氣,簡梵困擾地說:“他不在才好呢,現在知道他回來了,我怎麼都坐不住。要是可以找到他,我想勸他去自首。”
海茵奇道:“那是你爸,你希望他坐牢?”
“不坐牢不行啊,”簡梵說,“畢竟他殺了人,殺人坐牢天經地義。再說,米克失去了父親,他母親失去了丈夫——我理解失去親人的滋味。”
海茵:“……”
簡梵:“我爸要是被抓去坐牢了,我這顆心也就踏實了。我會在外面等著他,等他回家。”
海茵伸手把簡梵腦袋扳過來,按在自己懷裡,他悶聲說:“我以為你會哭的,哭吧,沒事兒,我在這裡。”
簡梵:“我不想哭啊,真沒事,該哭的早就哭過了,那時候我每天起來眼睛腫得都睜不開,”她伸手比劃了一下,“我爸是我留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只要他活著,我能知道他在哪兒,過得好不好,別的我什麼都不求,這樣就夠了。”
一起吃過了晚飯,海茵默默坐在簡梵身邊,讓她可以靠著自己看書。
他不時會低頭打量簡梵,發現她真的不是在強顏歡笑,她很平靜,安然接受了這一切。
包括突然冒出來要襲擊她的壞人,還有不欲與她相見的父親。
把玩著簡梵的髮尾,海茵有些犯愁,簡梵這反應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拿不準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簡梵寫了一會兒複習題,晃了下神,她心想,不知道爸爸這一年多在外面過得怎麼樣,下午沒看清,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好像瘦得很厲害,跟以前笑眯眯的樣子不太一樣,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些日子,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哎,逃命的日子太苦了,何必呢?還不如自首,聽說I國的監獄環境、待遇都不錯,前陣子還被電視報道過。
臨睡之前,簡梵偷偷問海茵:“我爸要是進監獄了,我能經常去看他嗎?能做好吃的帶去給他嗎?電視上經常演,要賄賂獄警,給他們好處,他們能多照顧那個犯人,我看應該要提前準備一下……”
海茵火大,他後悔了——就不該帶她跑到湖區來,現在搞成這樣,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其他男人,就算那是她親爹也不行!
翻身把她壓在底下,海茵密密地吻她,手也探了下去,喘著氣問她:“傷口不痛了?”
簡梵摟住他脖頸,猶豫了一下道:“我忍得住。”
海茵笑了,夜色中,他雙眸宛如散發瑩瑩光輝的翡翠,魅惑了簡梵,佔據她全部心神。
這一夜,海茵耐著性子,幾乎用盡畢生溫柔。
簡梵在瀕死的快慰中苦苦掙扎,像一條離水的魚,肌膚乾涸,血肉在炙熱的高溫中蒸發枯乾,妖異的感覺如影隨形,纏繞在尾椎,蔓延到指尖,讓她喘息著,哭泣著,在黑夜中緊緊抱住海茵。
他是她的支柱,力量的源泉,她世界裡唯一的神祗。
翌日清早,海茵收拾了東西,帶簡梵回城。
“我還想再住幾天呢。”簡梵一臉不捨,趴在車窗上往回張望。
海茵鬱悶得不想說話,伸手撓了撓芬妮下巴,發動跑車。
被打暈的男人,現在依然昏迷著,被海茵揍的。要不是留著他還有用,海茵真想在冰湖上鑿個洞,把他扔下去餵魚。
“海茵,這個人是不是逃犯?”簡梵故作神秘地壓低聲音,“把他交給警察,我們能領到獎金嗎?”
海茵無奈道:“能有幾個錢啊,你就這麼稀罕?”見她點頭,他更無力,“你真是掉錢眼兒裡了。”
抿了唇,簡梵笑笑不接話。
她想多攢點錢,除了還給海茵之外,再餘下一點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