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路延伸到脖子,繼續往上,燙紅了耳根。
簡梵被他吼得淚花在眼光裡打轉,她低頭咬了咬唇,吸吸鼻子,努力用灑脫的口吻說:“這次我懂了,一定會記住不在多嘴亂問。你別生氣啊,海茵,還有一件事兒。教練他透過蒂娜找到我,催你去訓練。邀請賽快到了,你現在是冰壇第一人,所有人都注視著你的一舉一動……我,我希望海茵你贏得比賽!加油!”
說完後,簡梵立即拉開車門跳下去。她的勇氣幾乎消耗殆盡,再多跟海茵呆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失去尊嚴地哀求他……
她走了?
她竟然就這樣走了!
自己的羞赧和期待簡直就是通通餵了狗!迅速下車追上去,海茵算是想明白了,對付簡梵這種少根筋的性格,就不能跟她兜圈子,應該學原始人,把她敲昏拖回自己的老巢,從裡到外吃幹抹淨然後賴她負責,這才是完美的策略!
下定決心的海茵抬頭正要叫住簡梵,就見她遊魂般耷拉著腦袋準備過馬路,紅燈赫然在目,道路那頭,小貨車加速準備透過路口——
“為什麼你過馬路總是不看路?”把簡梵從馬路中央拖回來,海茵眼睛發紅,恨不得咬死她。
簡梵眼底卻止不住地流露出歡喜。
“你還好意思笑!”海茵氣得內傷,她沒心沒肺的笑容越看越刺眼,沒好氣地伸手把她從自己身上推到一旁,他站起來,身體晃了晃。
“你的腳怎麼了!”簡梵大驚,蹲下去拉起褲腳,海茵的右腳踝已經微微腫了起來。
不耐煩地扯開她的手,海茵不以為意:“崴了一下而已,行了你放手,簡梵……喂,你哭什麼啊!”
簡梵蹲在海茵面前,她想起海茵不喜歡看她哭,越想忍,眼淚越是大顆大顆往下砸。
“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受傷,還剛好傷了腳踝……你的比賽要怎麼辦啊?”簡梵愧疚地哽咽道:“你為什麼要衝出來!海茵,你明明說,說你最愛的是你自己……還說了兩次……犯不著為你不喜歡的人受傷……”
“我死了也沒關係,反正我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了,我爸在外面逃亡,他不會為我難過……你幹嘛衝出來啊,笨蛋海茵……”
捏住她下巴,低頭注視淚眼婆娑的簡梵,海茵眉心深深皺在一起,他怒道:“閉嘴,不許說什麼你死了也沒關係之類的蠢話!對,你不像我,我是世界冠軍,有數不清的人希望我平平安安別出事。可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在乎你的死活,還有我啊,我會在乎啊!你這個蠢貨,你到底知不知道?”
簡梵靜了。她抬眸,專注溫柔地回望海茵。
狠狠在她臉上擰了一把,海茵紅著兩片耳朵,把她推開,艱難地拖著右腳往回走。
消化完剛才海茵說的那番話,簡梵追上去,從後面緊緊抱住他,用最大的力氣抓住他胳膊,不給他甩開自己的機會。
“海茵,海茵……我,我也……”簡梵聲音顫抖不定,無數情緒從她心底湧了上來,如潮水,鋪天蓋地淹沒了她。
甜蜜,又有幾分揮之不去的淡淡心酸。
海茵渾身僵硬地站了一會兒,腳上鑽心的疼讓他沒法兒忍到她把話說完整,他只好出聲催促:“哎我次奧,你趕緊扶我到車那邊去,疼死了……家庭醫生的電話呢?你翻翻我手機,趕緊給他打電話。”
啊,對,海茵的傷!
簡梵手忙腳亂地圍著海茵好一通忙活,按照大魔王的指示行動,把人送回市中心的公寓,提著包的醫生已經等在樓下。
“他這個傷啊……”醫生表情凝重。
心裡咯噔一下,簡梵又急又怕:“海茵的傷很嚴重嗎?”
壞了壞了,醫生還在一個勁兒搖頭,簡梵眼前一陣發黑,難道海茵傷到了韌帶或是骨頭……從此他再也不能站上冰面參加比賽了嗎?他的運動員生涯葬送在自己手裡?
簡梵快被巨大的負罪感和悲傷壓垮。
海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教練滿頭大汗地衝進來。
“海茵——”教練的表情如喪考妣,看著他腫大的腳踝,腿晃啊晃的眼看就要跪下去。
大概是氣氛太沉重,幾個人的表情太過絕望,醫生重重嘆氣,轉身從藥箱裡拿出一卷紗布和藥油,恨鐵不成鋼地搖頭道:“你看看你們,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我說了他傷得很嚴重嗎?自己嚇自己,這是病,得治。”
教練哭笑不得:“醫生,你又拿我們開玩笑。”
海茵緊繃的神色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