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簡楚的愛如同夏日午後的陽光,炙熱而強烈,簡梵自問,她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像姐姐那樣,不顧一切燃燒自己去愛另一個人。
可是為什麼她對著米克,卻說不出那個肯定的答案?
上前一步,米克表情溫柔,帶著不自覺的憐惜,他彎身蹲在簡梵面前,嘆了一聲:“好,那我不問了,你別難過,小梵……”說著,他輕輕握住簡梵指尖。
腦子裡嗡地一下,被他們那兩句對話砸得回不過神來,海茵看到米克的舉動,他怔了怔,不假思索地衝上去一腳踹倒米克。
簡梵眼前一花,米克已經被撲上來的海茵踹了好幾腳,縮成一團痛苦喘息。
海茵跟身材高大的米克不一樣,他作為一個職業運動員,爆發力不是蓋的,憑藉從小打|黑|棍的豐富經驗,很快就讓他找了一件趁手的工具,劈頭蓋臉往下砸,每一下都砸到了實處,米克被打得連反抗的力氣都失去了,抱著頭在地上無力翻滾。
“海茵——別打了,住手!”使出吃奶的力氣,簡梵都沒能拖住海茵,她努力圈住他腰,用力把他往反方向頂,“會被記者拍到的,海茵!”
推搡的間隙,簡梵回頭催促:“你趕緊走啊。”
“我不走!”爬起身擦擦嘴角,米克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他憤怒地盯著海茵,“你放開小梵,別用強迫的手段把她綁在你身邊!”
“我他媽的還想問問你呢?”海茵勃然大怒,新仇舊恨一股腦湧上心間:“你跟你爹一樣,喜歡撬別人牆角是不是?我警告你,你給我離她遠點!”
簡梵急得快哭了,她用盡全力死死抱住海茵不讓他上前:“海茵,海茵,我求你了,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圈,海茵捏著拳頭忍了又忍,低咒一聲,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海茵把顫抖的拳頭塞進兜裡,他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蒙上一層血霧,耳朵裡嗡嗡作響。
他越想越覺得心口絞痛,胸悶氣短,最後走到一個地方原地蹲著,沉重喘息。
“海茵。”簡梵追上來,她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來,心虛地問:“你還好嗎?”
“……我不好,我難受。”海茵聲音悶悶的,“你說這算什麼事?我在揹包裡翻出你送我的打氣餅乾,放下訓練跑出來找你,想親自當面跟你道謝。結果你躲在這裡,跟你那舊情人偷偷鬼混?”
“我,我才沒有呢!”簡梵不高興地反駁道,“是他偷偷跟蹤我到這裡來的。”
海茵沉默。
簡梵起了疑心,問:“你說你難受,該不會是剛才打架傷著了吧?”
海茵:“……”
簡梵大驚:“你哪兒難受?要不要緊?”
“你過來。”
“到底哪兒不舒服你快說。”
“你靠近點我就說。”
“……我過來了你快說。”
簡梵拿大魔王的任性沒辦法,撐著膝蓋彎下腰,她想,這下子夠近了吧。
溫熱柔軟的唇貼上她側臉。
簡梵:“!!”
海茵眼睛亮晶晶,滿是惡作劇得逞的快意。
捂著臉,簡梵傻了半天,結巴道:“你,你不是說你難受嗎?”
“嗯,先前是難受來著,這不是有特效藥嗎?”海茵拍拍膝蓋站起來,曖昧地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看。
於是他就這樣看著簡梵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無比嬌豔,誘人採擷。
回到訓練場地,海茵面無表情,仰著下巴從關軒面前越過。
關軒對慢吞吞挪著小碎步跟上來的簡梵問:“他怎麼了?繃著一張臉就以為我們看不到他嘴角的弧度了嗎?”
簡梵:“……”
盯著她微赧的臉看了看,關軒恍然點頭:“我明白了,不是他怎麼了。我應該問他把你怎麼了。不過,我想我大概能猜得到,男人嘛。”
那一臉“我懂得”的表情是什麼鬼!
耷拉著腦袋,簡梵已經無力吐槽了,寶貝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
……反正說了也沒人信。
心情大好的海茵訓練狀態不錯,教練在場邊頻頻點頭,一些選手不自覺停下來欣賞他掠過冰面的優雅身姿。
“不愧是被媒體評論為最具貴族氣質的選手,”一人向同伴讚歎道,“我好像聽說海茵他家跟真正的貴族有聯絡。”
想起那個被大魔王嫌棄得不要不要的爵位,簡梵決定不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