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腦,迫切地含住她唇珠,溫熱的舌尖抵著嬌嫩的飽滿,來回勾纏,那種甜蜜又盪漾的感覺,瞬間讓簡梵軟了腰肢,暈陶陶地趴在海茵面前,仰起頭,任他予取予求。
兩個人同時心裡浮起一個念頭——天啊,她(他)好甜,這種感覺該死的對極了!
捨不得分開,氣息交融,鼻尖摩挲。簡梵悄悄睜開眼,海茵放大的俊臉微紅,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刮過她肌膚,帶來一串微酥的戰慄。
簡梵感動得快哭了,也許嘴巴會說謊,可身體不會。
在這一刻,她清楚地感覺到,來自海茵靈魂深處對她的渴望和眷戀。
相愛的人,身體之間的契合與強烈的荷爾蒙,形成一道無形的漩渦,吞食兩人理智。
眼看體溫愈發升高,空氣裡跳躍燃燒的火花一觸即發,海茵蹙眉,慢慢放開了她的唇舌,低頭一看,她早已衣領大敞,凌亂的襯衫上,釦子早已不知不覺鬆開,半遮半露的動人風情讓他呼吸一窒。
狼狽扭開頭,海茵下意識想捂住鼻子,掌心下軟嫩的形狀提醒他剛才做了些什麼,身體更加緊繃難耐,理智在腦海中發出微弱的尖叫——所有細胞都在蠢蠢欲動,本能渴望佔有她,重新在她身上打上獨屬他的印記。
簡梵紅唇微張,羞赧又期待地問:“海茵,你……不繼續嗎?”
“繼續個鬼啊!”海茵惱羞道:“這裡是醫院!我還病著……哦,我去,我的胃……”激情稍褪,病痛又重新佔領高地,他脆弱的胃需要更多溫暖細膩的食物撫慰。
“快把粥喝了。”簡梵將飯盒和勺子塞進他手裡,把小桌板翻出來給他用,自己則喜不自勝地撐著頭,趴在床沿看他。
被她盯得毛骨悚然,海茵吃得很慢……嗯,真好吃,醫院的病號飯簡直就是狗屎!不對,他不能沉溺在這份柔軟當中!
“你怎麼還不走?”海茵皺眉瞪她。
簡梵笑嘻嘻:“我留在這裡陪你,我連陪床的裝備都準備好了呢。”
可摺疊躺椅一張,報紙雜誌若干,夜燈一枚。
海茵面無表情地把粥一掃而光,飯盒推過去:“我不需要人陪床,你趕緊給我走。”
沒想到簡梵異常固執,她搖頭,抱住海茵胳膊,心疼地摸了摸他手背上的針孔,語氣堅定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回,無論你怎麼罵我怎麼嚇唬我,我都不會走了。”
海茵像是被燙到,拼命想抽出手,他滿臉通紅,兇巴巴道:“笨蛋,別抱那麼緊,快鬆開……別說話了,趕緊把你的衣服扣好行不行!”
簡梵一臉純真懵懂,衣衫還是一副被蹂|躪過的凌亂模樣,這畫面實在是太具視覺衝擊力,海茵氣血上湧,整個人快要炸了。
誰來還他一個安心養病的環境,她絕對是上天派來專門折磨他的!
趕不走簡梵,海茵只好轉身背對著她,獨自生悶氣。
藉著窗戶上的倒影,海茵碧綠的眼中,映出簡梵忙碌的身影,她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出淡淡的甜蜜芬芳,她自得其樂的小模樣,讓他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又很快轉為心煩意亂。
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嗎?當海茵以為自己刀槍不入時,他突然倒下,撤去了所有的盔甲,獨自躺在冰冷的病房裡,無處不在的孤獨淹沒了他。
比病痛更錐心的,是寂寞。
醫院裡每天都在上演著悲歡離合,有人出生,也有人死去。
那些歡喜的淚水和悲痛的離別,一牆之隔,與海茵完全無關。就好像那些人腳步匆匆,來來去去,整個世界都遺忘了他——他連病了都不敢讓人知道,害怕被人看見自己軟弱無依的樣子。
像一條被遺棄的小狗。
“……芬妮呢?”
良久,海茵的聲音響起,簡梵眼睛亮晶晶,立馬搖著尾巴湊上前去:“芬妮很好哦,我帶著它住在餐廳的休息室裡,它既不亂跑也不亂叫,餐廳裡其他人看它乖巧,會幫我牽它出去遛。你放心吧,我在醫院陪你,會有人照顧好它的。”
海茵悶悶不樂地哦了聲,他感受到身後悉悉索索的動靜,過了一會兒,簡梵伸出胳膊,從後面環住了他。
他肩頭一動,簡梵立刻收緊手臂,低叫道:“別……海茵,你趕走過我一次,又趕走了我第二次。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有什麼溫熱溼潤的東西滴進海茵後頸,他渾身一僵。
牽掛,不捨,還有故作冷酷的堅強,在她滿懷情意的許諾面前,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