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與丁浩面對面而立。
“剛才那位施主是餘莊主?”
“不錯,正是家嶽。”
“出家人戒妄,貧尼已經聽到二位部份的談話。”
“那太好了!”丁浩喜過望,他可以省去許多口舌,可以直截了當提出問題:“在下可以請教幾個問題麼?”
“可以,貧尼能答即答。”
“師太在未入佛門之前,與餘化龍前輩有一段緣?”
“阿彌陀佛,是的!”
“余文英是師太所生?”
“阿彌陀佛!”無恨師太目光黯然。
“關於玉獅鎮紙的事,師太知道?”
“知道!”“現在有人持玉獅鎮紙為憑,自稱是鎮紙主人的遺孤,而家嶽餘莊主保有另一半,此對之下完全契合……”
“什麼,你……你……少施主說遺孤?”無恨師太連連退步,激動非常,目芒暴張:
“餘化龍已經……”
“是的,他遇害了,遺物由東瀛大藏法師轉交。”
“無恨師太”簌簌直抖,僧袍悉悉有聲。
“少施主已經找到了余文英?”
“她叫楚素玉,也就是春之鄉的‘桃花公主’,‘法王’收養的孤女。”
“楚素玉?”無恨師太慄聲道:“貧尼沒聽說過。”
丁浩不由窒住,“無恨師太”不認識楚素玉,那楚素玉便不可能是餘化龍的遺孤,她怎會持有玉獅鎮紙呢?莫非另—個“餘宏故事”?
“少施主,你剛說……遺孤二字,又說遇害……”無恨師太的聲音在發抖:“餘化龍真的不在人世了?”
“這……是根據玉獅鎮紙判斷的,沒有人證。”丁浩定晴望著“無恨師太”:“師太不也在東贏麼?何以不知道這椿血案?”轉念一想又道:“也許此事沒傳開。”
淚水在“無恨師太”眼內打轉,她硬忍住沒滴落。
“貧尼二十年前因一椿意外而回到中土,自認罪孽深重,便皈依我佛,其時文英尚在稚齒,對她父女的訊息從此中斷,唯二十載苦修,終無法證果,就因為……對文英一念未淨,所以寸再染紅塵。”
“師太怎知她到了中原?”
“貧尼曾返東瀛,父女已經失蹤,傳言已回中原。”
“啊!”丁浩點頭。
“殺害餘化龍的兇手是誰?”
“據判斷是‘冷血修羅’!”
“他?”無恨師太慄叫一聲,目光透出了恨毒。
法號“無恨”,結果又生了恨,要想棄絕塵緣,除盡俗業。得大自在確實非常不易,二十載苦修還免不了重墜塵劫,太可怕了。
這一聲“他”,使丁浩心絃劇顫,看來她認識“冷血修羅”,這當中又是什麼蹊蹺呢?
“師太認識兇手?”
“阿彌陀佛,貧尼自去查證。”灰影一晃倏焉而逝。
丁浩木在當場,情況變得複雜又詭譎。如果楚素玉實際上不是化龍二叔的遺孤,那“冷血修羅”也就不是她的仇人,問題是大藏法師何以會把半個玉獅鎮紙交與她,是認錯了物件麼?這一點非常可能,否則便無以解釋。余文英人又在何處呢?現在不說對“無恨師太”的諾言,光只為了姨妹余文英,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
呆了一陣,他懷著紊亂的心情離開柳林。
***
坦蕩的官道寂無行人。
丁浩安步當車,他在想—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法王”先後出現的兩個替身,功力都是—等一的,而“法王”本身的功力高到什麼程度則無從想象,不用說是在替身之上,很可能是出道以來的第一個勁敵,如果碰上三人聯手.將是一場真正的搏命之鬥,不久前到威靈宮謁師,蒙恩師再傳絕技,雖是百尺竿頭更進—步,不知是否能應付得了這空前的強勁對手?……”
想著,心頭不由沉重起來。“醉書生!”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突然起至身後。
丁浩止步,回身,來的赫然是小姑姑。
“小姑姑,久違有何指教?”
“醉書生,我來跟你談一筆生意。”小姑姑人已中年,但風情萬種,媚態天生,對男人仍有一股極強的吸引力,春花般的答容,扣人心絃的聲音,加上惹火的身材,冶蕩的意態,會使對手忘了她是敵人。可是碰上了丁浩,她這些完全不靈光。
“哈哈,小姑姑!”丁浩擺出佯狂之態:“在下—向不善理財,也沒生意頭腦,你恐怕找錯了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