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下之,他勉強掙出三個字‘半月教’!”
“半月教?”掌空劍皺起了眉頭。“從沒聽說過有這門戶,不知是新崛起的還是原本就有的秘密門戶,這……”想了想又沉疑十分地道:“很可能是他發現了這江湖上尚未公開傳名的秘密門戶被對方察覺而殺人滅口。”
醉書生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知道掌空刻的身份,只是故裝不知。連掌空劍這等身份都不清楚半月教的路數,看來要查究相當困難,說不定自己要辦的大事跟這神秘門戶有關,從無影飛芒可以見其端倪,這非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以掌空劍的立場,同門被殺,他是不會甘休的,雙方攜手合作是最好不過的事。
“朋友,在下很不幸已經卷入這場是非之中,想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可能,我們分頭追查保持聯絡如何?”
“可以!”掌空劍沉吟了片刻才回答。
“一言為定,在下告辭!”一彈身風飄而去。
翠雲峰。
峰巒滴翠,毓秀鍾靈,置身其間,俗塵盡消。
這時,峰頂平陽之上,兀立著一個文士裝束的接近中年的青衫客,腰懇長劍,仰首雲天,大有超塵出出之概。
他不知已經站了多久,姿態始終不變,他是在等人,還是探幽覓勝?傍著危石虯松,頗具詩情畫意。
然而在江湖人的感受中,美景不美,勝境不勝。
現在,已經有人出現,是一個錦衣蒙面人。
青衫客緩緩轉身面對錦衣人。
“酸秀才,你很守信!”錦衣蒙面人開了口,聽聲音年紀並不大,應該是個年輕人。
青衫客赫然就是第二代黑糯,現今的離塵島主人酸秀才丁浩,五年前他就已打算從此退出江湖,然而殘酷的現實迫使他重作馮婦,再次進入了險惡的風濤中,江湖人,有太多的無奈,身不由已。
“嗯!”丁浩冷哼一聲,目芒已如鋒利的白刃。如果說目芒真能殺人,他現在就已經殺了人,而目不止一次。“你是誰?”
“只是個傳話的!”錦衣蒙面人陰聲回答。
“好,你說吧!”
“你那寶貝兒子小強受到很好的照顧,這點你儘可放心。當然,你現在還見不到他。”
“綁架一個無知的幼童,你們不怕人神共憤?”每一個字都包含著無比的怨毒,令人聽來不寒而慄。
“在下只是個傳話的。”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麻煩你請黑儒出山。”
丁浩全身的血管幾乎要爆裂開來,對方綁架了愛兒小強,竟然是要迫使黑儒出山,這種手段可以說是邪惡卑鄙的極致。他有一股殺人流血的衝動,但他硬忍住了,他的心在滴血,恨毒在心裡和著血凝固成形。
“迫使黑儒出山的目的又是什麼?”
“不知道,這不在傳活的範圍內。”
“發令之人是準?”
“目前是秘密。”
丁浩忍了又忍,他明白用口頭是問不出來的,那非得憑本領挖根刨底不可,他有太多的經驗,但又不能不問。
“為什麼要區區請他出山?”
“因為你是他的傳人!”
“不是,區區鄭重否認。”
“至少你們同路?”
“黑儒早已歸隱,不知所蹤。”
“酸秀才,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如果你不想骨肉永遠分離,就盡力履行這條件吧,我們會等。”
丁浩眸子裡迸出慄人的殺光。
“酸秀才!”錦衣蒙面人已然覺察出丁浩的心意。“你最好冷靜些,別打算動武,那對你的小寶貝非常不利。要傳的話就這麼一句,你估量著辦,我們會隨時主動跟你聯絡,在下告辭!”一晃身電閃而逝。
丁浩木在當場,有一種被支解的痛苦。
他本來可以逮住錦衣蒙面人通問口供,但那並非上策,愛子小強在對方手上,魯莽行事可能會鑄成終生之憾,他必須以當年師父所琢磨的忍耐心冷靜工夫按照自己原先擬訂的計劃去做,無邊的怨毒只有暫時埋在心底。
忍字心上一把刀,這是“忍”的代價。
人似已僵化,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姐夫,我跑遍了整個北邙在找你!”
“是你……”丁浩從僵化中醒,“宏弟!”
不速而至的赫然是流雲刀客餘宏。
“姐夫,我在城外聽人說發現你的行蹤在郊山,便急急追了來,想不到你上了翠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