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右手,大拇指與食指環成一個圓,另外三指伸直。“以後見面就用這手勢作暗號。”
“好,我記住了,我們還要做一件事。”
“做什麼事?”
“找個合適的地點造一座墳,墓碑上刻‘故俠士掌空劍之墓’。立碑人就是醉書生,以掩對方耳目。”
“小侄會派人料理。”
“對方耳目眾多,密探遍佈,有話我們以後再談,你先離開,我守在這裡吸住對方的注意力,至於你說春之鄉可疑這一點我早已警覺到,會設法摸清對方的底,你現在就走。”想想又道:“劍傷不要緊吧?”
“不要緊,還不會影響行動。”
“那就好!”
“小侄暫且告辭!”說完,反身入林而沒。
丁浩兀立在林緣,忽地想到了一件事,流雲刀客餘宏跟妻子文蘭是堂姊弟,他已經承襲了“齊雲莊”的香火,等於是自己的內弟,他為什麼指自己是殺害斐若愚和兩名手下弟子的兇手?是有意誣指還是與錦衣蒙面人勾串?
依情依理,與半月教串謀害親人是不可能,可是為何要誣指呢?企圖何在?只有一個方法可以查明,自己找機會以本來面目跟他見面,看他如何解釋,反正醉書生也是自己,他無從耍花招。
夜幕已經拉下。
丁浩退到林子裡暗中監視現場。
約莫兩刻光景,不見有任向動靜,估量斐若愚已經遠離,他彈身奔離,故意繞了個大彎,然後走向春之鄉,將到地頭,有人迎上,是小桃紅。
“公子,你還是回來了!”
“在下不能就此一走了之,讀書入最重一個‘禮’字。”
“檢視的結果如何?”
“喀!不用提了,掌空劍已經遇害。”丁浩不能不說部分實話,如果對方真與半月教有關,自己一說謊便將自敗行藏。
“什麼……掌空劍遇害?”小桃紅顯得相當震驚。
“唔!”丁浩點點頭。
“什麼人下的手?”
“不知道,在下發現他已經是一具屍體。”
“公子去了這麼久……”
“在下尊敬他是一名正派武士,武林中同氣連枝,準備選個好風水的地方把他好好埋葬,中途正巧碰到他的同門,在下樂得省力氣。”
“他是什麼門派?”
“這……不知道,在下一向不喜歡究人根底。”這句話語帶雙關,暗示小桃紅現在就在向他盤根詰底。
小桃紅相當乖覺,立即改口道:“我們回去!”
明燈照紅顏。
小書房裡,丁浩與桃花公主對坐品茗。
氣氛柔暖得使人如沐春風裡。
丁浩酒意正濃,因為剛剛才離席,面對天仙化人,尤其明眸裡所散發的那一份不可以言傳的脈脈之情,的確令人意馬心猿不克自己,然而丁浩卻心如止水,因為他已經是有妻有子的過來人,而且他沒敢稍怠出江湖的目的。
“公子,你願意長留本鄉了?”聲音極之柔媚,如蘭幽香隨著口風輕送,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強烈誘惑。
“不,公主的盛情心領,在下習慣了風萍浪蕩,無法久待一個地方,要是公主不嫌,能允許在下隨時造訪,便是萬千之喜了!”
“實在令人遺憾!”玉靨上現出十分失望之色。
“這點請公主包涵!”
“公子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等會念興起之時。”
“今夜是個良宵!”桃花公主玉顏乍展。
“對!”丁浩拍了下手掌,半眯起眼,“人生朝露,去日苦多,大好良宵豈能辜負,如果公主有興,我們何不到水閣涼亭之上倚欄夜話,仰觀流星逐月,俯聽落英低訴,公主以為然否?”一副淘淘然的樣子。
“佐以清酌豈不更佳?”
“妙!”丁浩又鼓掌。
水閣。
荷池。
星月爭輝。
樹影婆娑。
幾碟乾果小萊,真正的清酌,雅緻極了。
“花間一壺酒,對酌有相親,舉杯……不,舉葫邀明月,對影成……應該是六人。”丁洛舉起了小葫蘆。
“胡謅得有趣!哈哈哈哈……”桃花公主不再矜待,縱情地脆笑起來,有如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歡樂滿桃園!
丁浩吸了一大口酒,凝望著桃花公主,心裡在想:“這麼美的可人兒,標準的月下佳人,會是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