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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衣裳。若是有家人的,錢都交給家裡攢著,若是沒家人,或是存著,或是直接花用了。桐兒雖沒家人,但她不大花錢,都是攢著,攢夠了數目,就把銅錢換成碎銀子存著。最近幾個月她卻變了,每個月出去一回,她都要帶不少錢。不止是銀錢,有時得了賞,什麼好果子糕點,她也都用帕子包好了帶出去。我見過一回,她囑咐我不要跟人說,怕人笑話她。我問過一回,她說帶糕點果子是給以前舊鄰家的老婆婆吃。”

當時丫鬟們的月錢有一定的標準,如鍾家這樣的人家,當家老爺夫人身邊的掌事大丫鬟拿一兩銀子,桐兒這樣的二等,每月是五百錢。但在最初,桐兒剛進府是沒錢拿的,慢慢大了,拿的也有限,直至升上二等月錢才多起來。

也就是說,哪怕桐兒再節儉,手頭攢的銀錢也不是說什麼大數目。她做二等不足兩年,就算一分沒花,也就十一二兩銀子,算上以前攢的,得的賞賜,有十五兩也頂天了。

再者,一個二等丫鬟,又是夫人院子裡,不上不下,沒什麼要緊。

正是處處顯得平常,好似無利可圖,才使得桐兒的失蹤顯得奇怪。鍾家頭一個反應便是桐兒外出遭了意外,特意各處尋覓,還託縣衙公人打聽,卻沒收穫。

當從小月口中問出新的線索,眾人都有同樣的猜測。

“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小丫頭,多年積攢的銀錢,斷不會輕易給人。這人許是跟她認識,亦或是用手段哄了她,小丫頭正是好騙的年齡,真迷了心竅,別人說什麼是什麼。或許一開始只是圖財,但小丫頭沒多少錢,錢財搜刮完了,估摸著對方想了斷,兩人起了爭執,亦或者是心思暴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了殺手!”這是陳十六的猜測,他辦的各樣小案子很多,其中多是因財為情鬧出來的。

穆清彥起身:“三日給結果。”

出了鍾家,他從大門繞到側門,駐足片刻,朝大街上走。一路走得不快,又穿過幾條街市,拐進一條巷子。這條巷子的都是小門小戶,迎面有挑擔的貨郎,有追逐嬉戲的孩童,也有倚門閒話的婦人。

穆清彥在前,陳十六和魏陽羽跟在後面。

他們三個一身錦衣綾羅,容貌氣質不俗,無不令人側目猜疑。

穆清彥沒理會,一家一家走過,最後停在某戶人家院門處。院門不大,陳舊的木門半開半合,院中有個老婆婆在撿豆子,旁邊婦人招呼著兩個孩子,嘴裡和老婆婆說著家中柴米油鹽,似乎日子不好過,眉宇間頗為愁苦。

穆清彥返身出了巷子,陳十六兩個緊隨其後。

魏陽羽一頭霧水,想問又不敢問,問陳十六,陳十六隻擺架子不給個明白話。魏陽羽為此跟他鬥了一路。

穆清彥交代陳十六:“去打聽那戶人家,把他們家情況摸清。”

“穆兄安心,小事兒一樁。”陳十六把魏陽羽帶上一塊兒去了。

穆清彥找個茶攤坐著,茶喝到第二杯,陳十六兩個就回來了。

“打聽清楚了。那家姓吳,一個老孃,兄弟兩個。大哥叫吳春來,在酒鋪子裡做夥計,娶了親,有兩個兒子。弟弟叫吳夏來,十九了,因為家裡窮,他自己又沒個正經營生,幾次說媒都沒成。吳老孃和大媳婦支個攤子在街市上賣餅子,也是個進項。倒是吳夏來,鄰里經常不見他,據說有人見他在賭坊進出。鄰里們不大信,畢竟吳家窮,也不可能給吳夏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