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經歷的案件雖多,但這種大範圍血腥殘殺,極為罕見。
“沒事吧?”事到如今,聞寂雪已然明白剛剛的穆清彥在用特殊的方式“勘察”。
穆清彥搖搖頭:“從這些劍痕,你能判別出什麼有用的資訊麼?”
“傷口沒什麼特別,起碼但從傷痕無法判斷屬於哪家派別。”
“我以為能判定出來呢。”以前看得古裝劇,但從傷痕就能說出什麼兵器,哪家劍法什麼的。
聞寂雪輕笑:“有些能判斷,有些不能。這些和尚身上的劍傷,很平常,要麼是刻意掩飾過,要麼是不入流。我偏向後一種。不過,從力道深淺以及劍痕起落,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下手更狠辣,但實際上男子的劍法更勝一籌。”
穆清彥點頭。
他親眼看過案發過程,自然清楚他分析的正確。
那兩個人,或許就是江湖人。
可惜,這些和尚都是人販子,就算死了,估計神捕司也不會管。
“走吧。”再待下去也沒意義,看守現場不是他們的責任。
四個捕快戀戀不捨的送三人出來,乾脆留在外面,根本不敢待在寺廟內。收屍什麼的,他們不想做,等天亮後找些在衙門服役的人就行。
回到城內,兩人直接回客棧,並通知季明去衙門。
佛光寺的事只簡單說了幾句,季明此刻也不在乎什麼真相,跌跌撞撞就往外跑,滿心想見到妻子和妹妹。
女子們皆是受害者,人數眾多,安置就是問題。再一個,逃脫了擄劫,這些女子不得不考慮現實問題,她們不願留在衙門,更不願留下真名。
光岷縣縣令在聽聞寺內和尚們慘死後,驚魂不定。
如此大事,定然瞞不住,只能上報。
對受害女子,也只能盡力安撫。師爺給出了主意,尋處無人的宅院安置她們,等案件了結,再聯絡她們家人來接。
季明回到客棧時天色將明。
他只帶回了神情恍惚的妹妹,而他的妻子……
不多時,穆林過來了。
穆林是來給他們通訊息:“二弟,錢家莊那邊一切順利,錢勝、錢三都關押在牢裡,光岷縣令說明日一早開審。之前已快馬將此事上報府尹,我也派了一個人回鳳臨縣送訊息。因著要錄供,小姑娘們也要問,還要聯絡家人來接,一時半會兒人弄不走。”
“吳小梅找到了?”
“對,她在。那丫頭嚇壞了,好在沒傷著。”到底是同村,又跟自家小梅玩的好,穆林第一時間就在女童中找到了吳小梅。
穆清彥點點頭:“審案估計要好幾日,我就不等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留在這兒就行,本職所在,你們就先回去。”穆林聽說了佛光寺的事兒,驚出一身後怕的冷汗。
多險啊,差點兒二弟就遇上了。
穆林忙了一夜,但只睡了一個時辰就匆匆趕往縣衙。後續的事兒還不少,他雖然沒資格指手畫腳,但其中有幾個女童是鳳臨縣人,他又是周縣令派過來的,起碼審案的時候要全程參與。
穆清彥和聞寂雪定好了今日返程。
剛開啟房門就愣住了,季明滿臉頹喪的靠坐在房門處,聽見門響,抬起頭看他,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聲音也是乾澀暗啞:“穆兄,你幫幫我,我妻子、我妻子……”
季明說不清要如何請求,他只是下意識的來求助。
之前他就覺得兩人奇怪,又在訴說後沒幾天就尋回了妹妹,從妹妹口中,得知了寺廟的事。他覺得穆清彥兩人一定是查案的人,興許職權還在縣令之上。妹妹平安歸來,可妻子依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儘管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但他還是抱著微弱的僥倖。
穆清彥沉默著。
不是他不肯幫忙,而是其妻結果如何,對方已有猜測,不過是不肯接受現實罷了。
正如錢家莊酒坊後面挖出女童屍骨一樣,佛光寺未必沒有埋屍之地。
今日縣衙肯定會再派人去寺廟,也一定會搜尋寺廟周遭,埋藏的屍骨終究要重現人前。
天色一亮,罪孽也會隨之暴露,皆時別說光岷縣百姓震動,周遭縣鎮都一樣。拐來的女子和女童,多是附近州縣而來,亦有途經此地的外鄉人。
喚來季家僕人將季明扶回去,穆清彥去了大堂,聞寂雪已把房錢結算。
“光岷縣令,不死也得脫層皮。”聞寂雪諷笑。
一開始,這位縣令根本沒想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