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三月的時候,你們鏢局出了事。”穆清彥引出話題。
趙河點頭:“對,這事兒很大,早就傳遍了。”
趙河先前回家也提過這件事,但那時穆清彥還沒回去,所以也沒聽說。趙河知道他常在外檢視,見他問也不奇怪。
“不知你是否聽書過‘佘娘子’,二十年前兇名赫赫,大小鏢局聞之色變。好比我們八方鏢局,霍二爺的兄長和弟弟,當年就死在佘娘子手底下。誰知時隔二十年,佘娘子又出現了,盯的又是我們鏢局的鏢。
那一趟押鏢的是胡二叔、萬六叔,都是鏢局的老前輩,也是因著他兩個命大,在其他人吃東西的時候去檢查鏢車,順帶在周圍又檢視了一遍,結果意外抓了只兔子,便把兔子烤了吃,沒動別的。
半夜的時候,有人摸了進來,直奔鏢車。胡二叔萬六叔被驚醒,大喝一聲,那人受驚,當即身如鬼魅竄入黑夜不見了。胡二叔萬六叔兩個沒敢追,怕調虎離山。再者,那麼大動靜,走鏢的人都警醒,可其他人不但沒醒,反倒一點兒聲響沒有,結果一檢視,才發現其他人都死了。面色烏青、面帶微笑,和佘娘子作案一模一樣,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那會兒逃走的是佘娘子,後悔不已。
誰都知道,我們鏢局老東家的兩個兒子都死在佘娘子手裡,胡二叔萬六叔又受過老東家的救命之恩,若是知道那是佘娘子,舍了命也要把人留下的。”
前半部分是真,至於說人被驚走,則是謊言。
那兩個鏢師都是老江湖,驚醒後,見對方獨身一個,肯定要拿人。而實際上,人也的確被抓住了。兩人必然也發現了這人跟佘娘子之間有所關聯,於是把人帶回鏢局,霍鵬做主瞞住了這個訊息。
“喪子之痛,確實不堪忍受。出了這件事,你們老東家可還好?”
趙河嘆息著搖頭:“哪兒能好啊,病倒了。以前呀,老東家時不時要來練武場轉轉,手癢了還跟人過過招兒,如今卻是病得下不了床,每日吃藥養著。”
穆清彥心頭一動:“從三月份病到現在?”
“不知如今是否好了。病了挺長時間,那幾個月都沒露面呢。快六月的時候,老東家執意要回鄉,霍二爺拗不過,只得親自送他回去,又把老宅子修整一遍,安排了不少人,讓老東家靜養。老東家病倒,也是心病,年紀又大了。”
“霍家原籍是哪裡?”
“雙麓縣,也是塗源府治下,只是個小縣城,有點偏遠,從塗源府過去,少說得七八天。”
穆清彥跟聞寂雪相視一眼,都猜測霍鵬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我還沒看過鏢局呢,姐夫,能不能帶我進鏢局看看?”穆清彥驀地提道。
趙河見他好奇的樣子,有點好笑,當即就爽快的回道:“這有什麼不行,鏢局又不是銀庫,常有人進進出出來託鏢。除了後頭東家住的內宅不能去,別的地兒都沒什麼限制,你若想去,等明天。一般上午的時候,沒出鏢的兄弟們都在練武場操練,熱鬧著呢。”
“下午吧,下午人少些,省得礙事。”畢竟穆清彥又不是在很的去看熱鬧。
“這也行。”趙河是無所謂,只是覺得下午沒什麼人,乾巴巴的看房子嗎?
在茶樓裡喝喝茶,聽聽書,又在塗源府的大街上轉轉。
臨近中午,趙河帶他們去了桂雲樓,依言點了一桌豐盛接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