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簡單,又不簡單,那些不起眼的傢俬,在外人看來,毫不起眼,可落在識貨之人的眼中,卻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從這一點上也不難看出曹家的底蘊。
沒等多久,就聽樓上有腳步聲響起,一個女人扶著一個老人下了樓來,老人穿著一身真絲中山裝,身軀挺拔偉岸,將近一米八的身高,虎背熊腰,即便一頭斑駁銀髮,依舊無法掩飾住其雄氣。
秦陽看的輕輕點頭,不用想,有如此氣勢者,非曹老莫屬了。
曹子衿攙扶著曹老的手臂,跟著一起緩緩下樓,在秦陽看來,其實這樣的攙扶很是多餘,以老爺子的精力體力,完全可以大步走下樓來。
下了樓,老爺子好似沒看到他一般,徑直落座,曹子衿乖巧的倒了一杯茶水過來,放在老爺子手邊,說道:“爺爺,你喝茶。”
曹老咧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你也坐,不用伺候我。”
曹子衿嗯了一聲,在曹老的旁邊坐下,大大的眼睛看著秦陽,眉眼間,隱隱有幾分挑逗的味道,或許說挑釁更確切。
這樣的眼神讓秦陽有點好奇,難不成今天過來,老爺子要為難自己不成?不過想著自己既然過來了,為難什麼的,肯定在所難免,左右是一家人,老爺子總不可能把他給撕了。
喝了一口茶,老爺子這才開口說道:“你就是秦陽?”
秦陽點點頭,說道:“我是。”
老爺子眼神很直,很銳利,看人的時候深邃而犀利,給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就是這樣子看著秦陽,有一會才說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
秦陽微微一笑,說道:“老爺子要聽實話還是聽假話?”
老爺子神色淡漠的說道:“實話是什麼,假話是什麼?”略一沉吟,說道:“先聽假話。”
一般人遇上這樣的提問,少不得要思索一陣,多少有點豫色,但老爺子反應極快,輕描淡寫之間,將難題推給了秦陽。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陽,似是想要聽聽,這真話與假話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
秦陽心中微感驚訝,無外乎韓遠那般推崇曹老爺子,這簡單的兩句對話,就是顯示出他的與眾不同來。
這時,曹子衿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秦陽,好奇秦陽會怎麼將話圓回去。
秦陽笑道:“子衿跟我說過,你知道了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想見見我,看看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我就來了。”
老爺子目露狐疑之色:“這是真話?”
“不,這是假話。”秦陽語速很快,說道。
“我的確是知道了你與子衿之間的關係,想看看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覺得有問題。”老爺子沉吟說道。
秦陽淡淡說道:“表面上看來,當然沒問題,但我來嶺南之後,一舉一動,皆落入老爺子的眼中,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老爺子早已看的清楚明白,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老爺子微微一愣,眼中一抹精光爆開,說道:“那你倒是說說,真話是什麼?”
秦陽伸手一指,指了指客廳牆壁上的一幅字,說道:“老爺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幅字是您寫的吧?”
“沒錯。”老爺子說道。
“力透紙背,鐵畫銀鉤,好字,但更好的是意境。”秦陽緩緩說道。
曹子衿不解其意,輕聲將那一幅字唸了出來:“魚躍此時海,花開彼岸天。”
老爺子微感動容,輕輕拍手,說道:“小寧,你先出去吧,我和秦陽單獨談談。”
小寧?
秦陽大驚失色,這女人不是曹子衿,而是曹子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曹子衿去哪裡了?
曹子寧若有深意的看秦陽一眼,詭異的笑著離開,直讓秦陽心中發毛,心中禁不住一陣胡思亂想,也不知道老爺子是否知曉了他與她之間的關係。
好在老爺子臉上並無異色,等到曹子寧離開之後,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幅字,在你看來,是什麼意思?”
秦陽沒有回答老爺子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曾聽聞,曹家二十年前,不僅僅是在商業方面在嶺南獨樹一幟,官場方面,更是人才濟濟,可是二十年過去了,嶺南官場,曹家全線消失了蹤影,不知道老爺子在這方面如何解釋?”
老爺子沉默不語,臉色陰晴不定,有好一會,才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秦陽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這麼點,始終疑惑不解,望老爺子釋疑。”
老爺子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