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閣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道:“這個人大老闆想必是認得的。”
陸小鳳的眼睛裡已發出了光,慢慢的接著道:“大老闆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賬,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忽然道:“霍總管。”
霍天青居然還是聲色不動,道:“在。”
閻鐵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陸公子已不想在這裡呆下去,快去為他們準備車馬,他們即刻就要動身。”
不等這句話說完,他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還沒有走出門,門外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裡!”
一個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
閻鐵珊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麼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冷而銳利。
閻鐵珊竟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突然大喝:“來人呀!”
除了兩個在一旁等著斟酒的垂髫小童,和不時送菜上來的青衣家奴外,這水閣內外都靜悄悄的,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但是閻大老闆這一聲呼喝後,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向西門吹雪攻去。
西門吹雪出現之後,場內的氣氛就變了。
霍天青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陸小鳳,陸小鳳不動,他也絕不動!
馬行空卻已霍然長身而起,厲聲道:“霍總管好意請你們來喝酒,想不到你們竟是來搗亂的。”
喝聲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條魚鱗紫金滾龍棒,迎風一抖,伸得筆直,筆直的刺向千落的咽喉,一棒刺出後,只聽“格”的一聲,龍嘴裡又有柄薄而鋒利的短劍彈了出來。
他本是想要攻擊花滿樓,但是現在看準了千落眼睛看不見又是個幼童,再加上之前在千落那裡連話都說不完的屈辱,所以馬行空竟是不顧江湖道義,對著還是小孩子模樣的千落上來就是殺招。
坐在千落身邊的花滿樓突然伸出兩根手指一夾,“格”的一響,這柄百鍊精鋼的龍舌短劍,已斷成了三截。
千落有些意外,將幾乎已經要出手了的‘此世之惡’壓制了下去。
斷成三截的龍舌短劍中,千落堪堪躲過一截方向衝他而來的斷刃,雖說沒有受傷,但是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卻滑落了下來。
馬行空一抖手,滾龍棒迴旋反打,一雙龍角急點千落左耳後腦。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花滿樓甚至都還沒有動作,千落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馬行空。
馬行空的動作僵在了那裡。
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恍若千米之下的海水般冰冷。
這雙眼睛正看著他。
嫉妒,惡毒,恨意,貪婪,絕望,瘋狂……
無數複雜的負面情感在這不過是被看了一眼的功夫,便充斥滿了他的腦海和心胸。
“……我……啊啊……”馬行空目光呆滯,無意識地發出沒有意義的字句。
一直密切注意著千落安全的花滿樓不由得皺眉。他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馬行空的動作突然停下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還有餘力觀察周圍的人,都震驚地看向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磕得滿頭鮮血依然不停的馬行空。
與馬行空同為閻鐵珊邀請來的,站在閻鐵珊這邊的蘇少卿有些遲疑地靠過去,還沒等他做什麼,馬行空就用一根筷子穿喉而過,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
原本因為人被西門吹雪殺光了,還想再叫一批死士進來的閻鐵珊都頓下動作,忍不住臉色難看地轉頭看過去。
除了依然不明白怎麼回事的花滿樓,以及從來都是不動聲色的西門吹雪,所有人都驚疑不定地看向千落。
容顏精緻美麗的少年神色淡漠,羽睫低垂,伸手慢慢地拿起掉落的布條。
“呃……”最先反應過來的陸小鳳聲音乾巴巴地說道,“難怪你一直要矇住眼睛……”
花滿樓皺眉道:“發生了什麼?”
陸小鳳連連苦笑道:“等回去再與你細說吧,現在真不是說話的時候。”
千落眨眨眼,確定了自己控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