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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死了!”

“畜生又不是人,死了就死了,有什麼要緊!”

我狠狠瞪他:“有的人,連畜生都不如!”

顯然是知道我說的就是他,月魄緊了緊我的肩膀,倒沒拿我洩憤,反是飛身往草屋,長劍一出鞘,金光幻作弧形光圈一掠,欲塌的草屋屋頂就被他的劍風掀開,緊接著他落入草屋,再飛身出來的時候,手裡已提著那隻貂。但下一刻,在那高空,他就將小貂從高空擲了下來。眼看小貂就要被他摔死,我幾步上前成功接住。

而在他飛離草屋的後一刻,雪崩已經就在我們身後,草屋在雪崩中隨著冰雪落入後方塌方的萬丈深淵。月魄的身手若慢一點的話,或者我自個兒進入草屋救貂的話,那麼,也一起落入萬丈深淵的,就該是他,或者我了。

既對月魄要摔死它存在恐懼,又對月魄將它從危難中救出心懷感激,在我懷裡的小貂,看著月魄的目光便是那樣複雜。一如既往的,是面對月魄的膽怯。對月魄膽怯越深,對我就越親近,越是往我懷裡鑽。雪崩已蒞臨,月魄顧不得與我發火,我也顧不得與他發火,他拉著我,我抱著我的貂,便在雪原上跑了起來。

每一次,我們剛跑過一寸雪地時,下一刻,那雪地就因雪崩塌方,好在月魄輕功著實不弱,在一片峽谷時,硬是帶著我和貂飛到了另一處雪山頂上。而那座雪山,就是他之前說過的,要走出雪原,必須翻越的大雪山。

還沒在雪山頂上站定,就聽雪山的另一端的前方,嘈嘈雜雜的聲音,那是人聲,是浩浩蕩蕩的大軍到來的聲音,是我大齊的軍隊,更有大齊最高權利機構中的人物,譬如皇帝姐夫,譬如擎天侯,譬如我祖父,甚至還有我父親……我爹爹!顯然的,他們順著江流,找我找到雪原來了。只為了找我……

從來叫爹爹,只是生疏地稱他為‘父親’,這一刻,卻不由自主地,輕喃出口,“爹……”

雖然聲音很小,怕只有月魄和我的貂聽的到。

行在最前方的,是統帥擎天侯府暗人的軒釋然,軒釋然顯然也看到我了,更拼命地鞭打著座下馬騎,但他眼中除了見我平安活著,除了終於見到我的喜悅和慰藉,更有一股子無名之火,我這才意識到,因為先前月魄帶我飛上這雪山顛峰,是攜著我,是將我攬在懷裡的。

我便抱了貂從他懷裡離開,不想別的人誤會什麼,更不想與殺死姊的人有任何親近,即使是生死關頭,也不想!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見此景,軒釋然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

幾乎是從月魄懷裡離開的那一剎那,我就抱了我的貂往軒釋然那裡跑去,不過大半月不見他,其實還是挺想他的。

那個人,他是我的未婚夫啊。

即使仍是對他生不起愛意,但我也同樣不愛別的男人啊。

“丫頭!”

“軒釋然——”

“丫頭!”

“軒釋然——”

“丫頭——”不過兩聲之後,第三聲再喚我時,或許是得到了我的應答,他眼中的陰霾已全然散去,剎時晴空萬里豔陽高照般地微笑。

他騎著馬往我這裡馳騁,我抱著貂往他那裡跑,我跑下了大雪山,他從那端雪原過來,也離的我越來越近,我以為我就此就可以回到他身邊了,回到我的親人身邊了,卻在與他距離十來丈的時候,轟隆聲再起,雪山的這端竟然也開始雪崩了,但見冰雪漫天,與他之間的空間都被鋪天蓋地的冰雪瀰漫開來,而雪地上,赫然裂開了鑿深的裂谷。

“丫頭——”

“軒釋然——”

我和他都是一驚,都意識到了,這次不能待在一塊兒的話,他只有在來年春天雪化時才可以再走進雪原,而我,也只有在來年春天,才回的了家人的懷抱……所以,即使意識到再往近裡奔跑馳騁,我和他都得葬身雪崩,但我們還是馳騁著奔跑著……他那一端,在擎天侯的下令下,無數暗人將他鉗制住,我的手腕一痛,月魄也將我拉了住。

看著我們之間的雪原雪崩越來越厲害,我由最初想要擺脫月魄的禁錮的掙扎,到後來的冷靜下來;而那一端,軒釋然還在暗人的手下頑抗不休。

我聽到雜七雜八的聲音勸慰軒釋然,“釋然,等明年雪化時,咱們再過來接拂希。”

“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待上三四個月,她吃什麼啊,這雪原那麼冷,萬一凍死了……父親大人,你說什麼?月魄,月魄,那個殺手,她和那個殺手待一塊兒你沒看到嗎?那個人那麼危險……好,好,就算月魄不會亂殺無辜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