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那裡隱約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
此時我生活在在位於當時縣城的一家規模最大的窯場家屬院裡。
每當看到工人師傅們用模子把泥製成土坯;然後燒製成磚的整個過程;在我內心深處裡總會升起一股自豪感。此時;在我所有的感覺裡;那就是創造的神奇勞動者的偉大………在我還幼小的心底裡;朦朦朧朧地嚮往著;嚮往著自己有一天也要成為一名這樣的勞動者。
窯場;是當時我們這些院中的小夥伴朝夕戲耍的樂園;就如同魯迅先生小時侯玩耍並伴他度過快樂童年時光的百草園。
我們這些小玩伴經常在一排排土坯間玩耍;捉迷藏。
在幾乎每一個晴日裡;我們這些小玩伴會不約而至地聚在這裡;揭去為了防雨整天都蓋在土坯上面的草蓆;然後鋪在地上;我們就在上面翻跟頭。我總是翻得又直又快又多;這讓我常在別的小玩伴面前拿來炫耀。
我每次都揭掉三張以上草蓆,連線著鋪在土坯間的空地上,一次我幾乎撲到盡頭,叫其他小玩伴過來看,果然,我連翻幾個身子依然沒有翻出草蓆。
有一個小玩伴說:“不用草蓆就能翻。”說完翻了起來。我說我也能翻,只是那樣容易頭頂得疼,說著,就翻給他看,還比他多翻兩個。
記得有一個小玩伴不知什麼原因;只要連著翻倆仨;身子就會斜出老遠;為了找出癥結,我試著在翻跟頭時使勁把身子斜出去,跟他說,翻跟頭時切記下身一定和草蓆保持平衡,不要向兩邊傾斜。
在用來燒磚的窯上;我還經常騎著母親給我買的童車從上往下直奔而去;或者從下面用力往上騎;有時在院中騎著騎著就來個大撒把;讓大人看到了,就會發出由衷的讚美聲;聽了;就更來勁了。
我們還經常用未晾曬的泥坯和上適量的水;捏成小人、某種動物造型;有時;用現成的磚;壘成";小車";騎;方法是;先用三塊囫圇磚豎著橫著並排擺在一起;然後再用兩塊磚頭對稱著靠在兩邊;作為";腳蹬子";;最後在用幾塊半截囫圇磚平著直立著壓在上面。
後來;隨著父親工作調動;我們全家就從縣城窯場搬到範營公社。父親時任公社書記。
當時,我們家的生活條件在當地是比較靠前的,但依然經常醃鹹菜吃,母親給我們醃蘿蔔、豇豆、糖醋蒜,在公社食堂經常吃雜麵饃,5分錢一個,還要饃票。
我們家就安在公社大門口;是公家的房子;臨著大街。
舞動著的春風最先吹醒靠著門口大街的路邊而呈現出泛著翠綠色的又細又長枝條的柳枝的垂柳;此時;就會惹得我們這些小夥伴上前折下嫩嫩的柳枝;做成柳笛;放在口中;吹。
當時;我們那裡是沒有影院的;只能靠放映員騎上腳踏車帶上電影複製在縣城轄的各個公社巡迴上映。
每輪到我們公社上映影片時;白色的銀幕就會早早地掛在公社的大門上;這是出來看看吧;附近的村民搬著凳子陸續往這邊來了;很快;再看;已是人山人海的;連我們家的圍牆都坐滿了。
如果我們家人因什麼事出來晚了而沒有佔到好的位置;就只能坐到銀幕後面反著看的份兒了。
那個時候;我看了一大批印象特別深刻的黑白彩色影片;如《海霞》、《紅日》、《地雷戰》、《地道戰》、《小兵張嘎》、《渡江偵察記》,直到再次搬家看的最後一部影片《大渡河》。若干年後;當我從央視電影頻道看到“流金歲月”播出的這些老片時;就會勾起我的回憶。
每看到一部影片;裡面的具體情節一連幾天就會成為我們這些小夥伴饒有趣味的談資;影片中的英雄們成為我們的青春偶像,紛紛模仿影片中紅軍模樣;用野地裡的草編織成草帽;戴在頭上。
直到我們再次搬家離開這裡,我還在為看不成電影而擔心,媽媽對我說會看成電影的。
最讓我感覺好玩的是一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孩子們就會挑著燈籠從各自家裡出來,各式各樣的燈籠如同風格各異的彩裳,欲與星月爭輝。
“你的燈籠下有個蟲子,看看?”連大人也湊趣了。往往這個時候,就會有很多孩子架不住*,燈籠紛紛煙消殞滅,我很奇怪,怎麼有那麼多孩子容易上當呢。
那個時候,我是很調皮的,沒少在公社的傳達室裡搗亂。
那天,我再次走進傳達室,抓起桌子上的黑色的手搖的舊式電話機。
這樣的電話機現在的孩子恐怕只有在電視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