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單飛,劉備沉聲道:“我在丹陽見到單兄弟第一眼的時候,就一直當你是兄弟,一日兄弟、此生兄弟!”
若是旁人這般說的話,單飛倒還會琢磨會不會是向他借錢,但見劉備如此,他真的不懷疑劉備的誠意。
劉備行事靠的是真誠,而不是傳說中的眼淚。
“劉兄究竟讓我做什麼事情?”單飛終於道。
“我只請你到時候莫要出手。”劉備慎重其事道。
單飛怔住。
半晌的功夫,單飛才道:“你請我不要出手?”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劉備笑道:“不錯。我知道若請你出手,你不會置之不理,但這是我、雲長和那人之間的恩怨,我們的恩怨,一定要我們自己來解決。”
他說的輕鬆,一旁的關羽拳頭卻已握緊。
“單兄弟如今這般作為,我多年未見。”劉備感慨道:“因此我絕不想你捲入這件事來。你放心,愚兄不才,但還能做點事情,我也能解決眼下的事情。”
單飛見劉備說的極為正式,終於道:“好。”
劉備展顏笑道:“多謝。”
看著單飛拎來的那壇酒,劉備道:“等我和雲長處理完這件事後,再和單兄弟痛飲一場。今晚,單兄弟自己小心。”
單飛點點頭,迴轉自己的房間坐下,聽隔壁房間寂靜若死,心中暗想,聽劉備的意思,對方今晚就要下手?
能在襄陽對劉備、關羽堂而皇之下手的人,會是哪個?
他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盤坐在木塌之上調息養氣。
夜幕垂。
北風蕭冷。
單飛閉目養神間,就感覺傳舍的喧鬧漸漸冷凝了下來,時不時還有推杯換盞的聲音傳來,笙歌絲竹聲幽幽,但亦細弱難聞。
更鼓一響。
房門處突然傳來索索的腳步聲響。
單飛霍然睜眼,就聽有人在門前道:“單先生,你歇下了嗎?”
竟是個女子的聲音。
單飛感覺今晚可能很是漫長,卻沒想到會有佳人前來陪伴,緩聲道:“哪個?”
“張舍長見單先生房中的燈還未熄,就讓奴家過來問問。”那聲音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模樣,“張舍長想看看單先生是否需要人來陪伴?”
單飛未語,反倒閉上了眼睛。
“單先生開門可好?”那女子聲音中帶絲哀求的味道。
“門未栓。”單飛回道。
“咯吱”聲響,房門緩緩推開,月色鋪來,將一高挑婀娜的身形映入了房中。
香氣襲人。
寒冷的暗夜因香氣亦帶著撩人的妖嬈。
那女子站在門前,聲轉嬌媚道:“單先生原來還未安歇。”她說的是廢話,可這時候除了廢話外,一男一女間本沒有太多的話可講。
如今情況明瞭。
張舍長得荊州牧吩咐、張財囑託,只怕照顧不周,在這寒冷的夜裡,送來佳人為單飛暖床。
這種風流韻事,在如今天下實在司空見慣。
地方豪強、諸侯土皇帝拉攏人才的手段看似繁多,可哪樣離開了權色二字?
那女子輕盈的走進房中,悄然的帶上了房門。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端莊的不要不要的,可她做的事情卻未免讓人浮想翩翩。
房中孤燈盞亮,照室內昏黃。
女子立在那裡雖再無言語,可她的舉動已說明了一切。
她高挑的身子上披了件銀白的大氅,共繫了兩條絲帶。
一條圍在白玉的脖頸上,一條纏在盈盈一握的腰間。
見單飛望來,那女子嫣然笑道:“單先生,長夜漫漫,你就準備枯坐一晚嗎?”她說話間輕輕拉動下脖頸上的絲帶。
大氅緩緩褪下。
其下除了褻衣包裹的白玉般的身軀外,竟無一絲累贅之物。
單飛見那大氅似水般從那女子肩頭滑下時,皺眉道:“你要做什麼?”
女人立在燈前,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女人的正影,卻始終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女子的面容隱在燈光之後,若隱若現的更是誘惑。
就是如此,才讓許多男人迫不及待。
那女子一聽,笑的彎腰下來,露出更多瑩白的嬌軀道:“單先生真會說笑,我來這裡不是為你解悶,難道是要殺了你嗎?”
她身軀都是顫的,似是不堪寒夜冷清,亦像是一種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