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般倒在地上,再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眾人悚然。
那些西域諸國的首領呼啦啦的向單飛的方向撤退,看夜星沉有如惡魔般。
夜星沉靜靜的立在原地,看著死不瞑目的龜茲王道:“我喜歡守諾的人,可惜你不是。”
眾人心寒之際,夜星沉終於看向了單飛,輕描淡寫道:“我和他有過約定,我助他稱雄西域,他助我取下樓蘭城,卻不必對外人提及我的名姓。他失信了。”
希羅多臉色鐵青,連連倒退,幾乎要找個地縫鑽下去。
夜星沉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對單飛道:“你不必再問龜茲王,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就好。”
單飛一時間雖有千言萬語,卻是難以提起。看著夜星沉,他有種熟悉的陌生夜星沉似乎還是那個夜星沉,可夜星沉又似改變了什麼。
以往的夜星沉還有口活氣,這個夜星沉似乎要死了。
要死的夜星沉比有想法的夜星沉更加的可怕!
是什麼緣由讓夜星沉有了這種改變?
單飛心中琢磨,隨即道:“夜宗主,要龜茲王聯合西域諸國攻打樓蘭,本是你的主意?”
“是。”夜星沉簡潔道。
眾人微聳,噫氣卻是細細。在攻打樓蘭一戰中,太多人不過是盲從的角色,可大多人還算是西域小國的顯耀人物,卻不想眼前這人能將他們玩弄於手掌。
“為什麼?”單飛再次問道。
夜星沉笑笑,“我是好意。”
眾人譁然,吳奇入城後,本肩負衛護此間之責,見夜星沉莫名的出現他心中已有驚凜,聞言不由怒道:“你放屁!你莫名挑動西域諸國和樓蘭之戰,害死無辜人難數,竟然敢說是好意?”
單飛微驚。
夜星沉卻不惱怒,只是輕淡道:“我不挑動,西域就沒有戰事了嗎?”
吳奇一怔,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夜星沉有些哂然道:“這世上該死的不一定會死,該戰的卻不見得會戰……”
吳奇錯愕,根本聽不懂夜星沉的意思。
單飛卻是一聽卻明,他知道夜星沉是想說這是個荒誕的世界,好人不見得好報,有勇氣向權術挑戰的人絕不多見。大多數戰役,不過是強權凌弱罷了。
“大多數戰爭不過是打著虛偽的幌子滿足個人的私慾罷了。”夜星沉盯著單飛道:“孟子有云春秋無義戰。春秋尚如此,何況戰國?孟子他是沒有活太久,眼光也沒有看得太遠,事實上,這數千年來,有哪次戰役是真正的道義之戰?”
西域諸國人面面相覷,暗想你在鬼扯什麼?這件事是你挑起來的,如今看來,你反倒最是厭惡?
“我倒不知道宗主前來,竟是要和我討論此事?”單飛沉思道。
夜星沉笑笑,“我是來請你。”
“請我?”單飛皺了下眉頭。
“不錯。”夜星沉肯定道:“我想請你去個地方。”
“單飛不見得要去。”曹棺突然道。
“他一定會去的。”夜星沉輕淡道。
“看來宗主倒很有些自信。”孫策終於開口。
範鄉等人相顧錯愕,他們根本不認識夜星沉,哪想到孫策、曹棺這幫人居然和夜星沉很是熟稔。
“孫將軍,你這麼說,想必是要憑一身本事替單飛和我周旋了?”夜星沉反問道。他孤身前來,視眾人於無物,直到此刻,他才看向了孫策。
他和人交談素來是聞音知意,孫策雖還未挑戰,但夜星沉何等人物,只聽孫策的語氣,就知道孫策一定會為單飛挺身而出。
孫策一身是膽,可見到夜星沉望過來,還是有些發寒。
他對夜星沉很是熟悉,但這次看到夜星沉時,他居然和單飛一般的想法夜星沉變了很多。
夜星沉在看著孫策,卻又像看著虛無、根本未曾看到孫策。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孫策只感覺是個死人在看著自己,但他還是點頭道:“宗主說的不錯。我孫策……”他不等說完,單飛突然道:“我其實也想和夜宗主去看看。”
曹棺、孫策均是微愕。他們這般說,自然是提醒單飛莫要中了夜星沉的計劃。可聽單飛的回應,他們又知道單飛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意思。
單飛一定要面對。
這件事迴避不得。
曹棺心中焦灼,手指輕叩桌面,向不遠處瞥了眼。
石來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