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絕不是要將他簡單的帶到這個世界,女修還要對他做什麼?就和女修對晨雨做的那樣……
顫慄難休,單飛不聞女修的回答,艱難的望向鬼豐。青銅面具後的那雙眼不再有嘲諷,卻多了絲憐惜。
“為什麼?”單飛感覺自己的聲音已經空洞的不像自己發出。
鬼豐凝望單飛良久,這才道:“你還記得我曾說過單鵬的下落?”
單飛輕微的點頭。
鬼豐望了那平凡人一眼,凝聲道:“這位憶先生說了單鵬的幾種可能的下落,我卻知道還有一種可能,不知道這位憶先生為何沒有說出來?”
那平凡人神色不變,但眼中卻露出警惕之意,“還有一種可能是什麼?鬼豐先生知道?”
“我自然知道。”鬼豐平靜道:“我認為這種可能最是接近真相。那最接近真相的可能就是單鵬背叛了女修!”
一言落地,六虛寂靜的讓人身寒。
魔王和大明王只覺得寒冷到了指尖,他們不知為何會出現這種現象,互望一眼間,卻是駭異的發現彼此呼吸的氣息有白霜顯現。
“此間為何變得這般寒冷?”魔王失聲叫道。大明王不由向種火的方向靠去,發現那其上還有溫暖傳出。
“因為女修要將我們徹底的毀滅,這才釜底抽薪的用樓蘭神廟在抽取此中的熱量。”鬼豐緩緩道:“等她將此間變成冰窟後、我等又逃離不了這裡,遲早會被凍斃在這裡。”
魔王臉色亦白,從未想到世間還有這種無形離奇的殺人手法,“那……那我等怎麼辦?”
鬼豐不答,只是凝望著單飛道:“你知道單鵬為何要背叛女修?”
單飛搖搖頭。
“你知道的。”鬼豐一字字道:“因為你的所為也在不知不覺的開始背叛女修。單家傳人歷代本是以衛護無間香為己任,若遇異形再出,盡誅之!呂布是異形人,可你沒有殺掉呂布的,是不是?你已在背叛女修,對不對?”
單飛嘴角微微抽搐。
他很多時候已經忘記自己是單家人,他的行為是他自己的意志來做主。
“你為何沒有殺掉呂布?”鬼豐又道。
單飛沒有回答。他眼前閃過呂布悲痛欲絕的目光一個真心要悔改的人,他怎麼會不給其一個機會?
“因為你發現無論異形人還是正常的人類,都有該死的、亦有可憐的人。”鬼豐替單飛回道:“這世上太多沒腦子的人,只會淪為強權的一個工具,在強權的影子下,他們甚至將一切暴行認為理所當然的存在,因此他們無論在屠戮或讓人送死的時候,都會給自己百般辯解,他們看不起道義,卻會利用道義辯解。可真正有腦子的人早知道,無論這種人如何辯解,都不能說明他們行為的正確,他們只會讓這個世界更加混亂,讓更多人看穿這個泡沫後,或變得和他們一樣的醜惡、或因厭惡這種欺騙開始對抗毀滅這個虛偽的世界。那些權術者能讓人閉嘴的方式於是只剩下他們的手段和武力,若在更強大的力量前,他們亦不過會淪為他們輕賤人物的下場!”
鬼豐侃侃而談,眼中有光芒閃現。
“這個道理,你單飛知道,因此你一定要對抗曹丕、一定要對抗于禁,也一定會痛罵審配,于禁不正確,並不意味著審配就做的正確,利用道義的人絕不代表著道義。你早就看穿權術者不過是在綁架無辜的世人進行著一場荒唐無恥的欺騙,他們讓人遵循大義,自身卻在進行著不義之事。因此你不為曹操的收買所動,亦無意在東吳為官,但你敢對抗世上最強的力量、你敢直面我鬼豐、敢於面對夜星沉的挑戰……你只為真正正確的事情去努力,因此到如今你雖還守著對晨雨的承諾,可你在能和她相見時,卻不能上前,你不想達成這種可悲又骯髒的交易!”
單飛立在原地,神色間已有了寂寞孤單,他知道自己所為不為太多人明瞭、卻不想最瞭解他的居然是眼前的這個鬼豐。
他不能上前,哪怕女修真的實現了她的承諾。
我們沒做錯什麼吧?
伊人喃喃問道,神色有些茫然,她不明白一點,沒有做錯的人,為何卻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你沒有做錯什麼,我也沒做錯什麼。單飛,你要信我!
伊人有了堅定之意,她已知道要和單飛分別、不忍和單飛分別,但她終知道要如何去做遵循本心去做,追求自己信仰的結果!
晨雨也有過彷徨、也有失落,但她還是堅信這世上有值得她相信的事情,相信單飛、相信只要努力、只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