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
唉,他所擔心的,哪裡是她會捱餓……
“再見,漁老爹爹,我走了,嘻嘻……”
少女嬌俏的身子迅速從船艙裡竄出,船隻還未靠近岸邊,那水藍色的身影就已完全消失在老人的視線裡,不知所向。
看著岸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老人憂慮的神色始終無法散去。
而距離碼頭數百米之遙的五層豪華高樓裡,一名穿著褐色刺繡錦衣的英年男子,把放在右眼前的暗黃色單筒望遠鏡拿下,微微側過身子,淡淡一笑後,對站在角落裡的暗影輕聲吩咐道:“竟然把五十年前名震關東的獨眼黑鷹,當個船伕使……有意思……血瞳,這個藍衣少女,我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表問安公公我為什麼這麼喜歡寫引子,我只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冷題材我都寫了,寫個引子又咋地了╭(╯^╰)╮
☆、第一節
淫雨霏霏。
夜晚的官道上悄無人息。
兩匹矯健黑馬一前一後,從山路的盡頭衝刺過來——飛蹄濺起的泥水一路潑灑,將路邊安眠的野草紛紛驚醒,而在那兩匹快馬飛掠之後,一大群高頭大馬便紛至馳來,以更快的速度直追而去……
山野寂靜,唯聞快馬加鞭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奔跑的兩匹快馬挨不過長久狂奔的疲乏緩下速度,而後追兵便越來越近……
其中一匹快馬似覺察到自己即將落入羅網的險境,在焦慮的情緒下竟踏入了溼滑的泥濘,朝外拐去——
刺耳的一聲嘶鳴後,連人帶馬摔倒在道旁的水田。
嘶嘶——
同伴摔倒,剩下那人趕緊勒緊馬繩停了下來。不過眨眼的時間,他便被後面追趕上來的人馬團團包圍。
暗夜無聲的雨夜裡,只有終於停下來的馬匹在踹著粗氣。
斗笠下的目光犀利而陰狠,所有人都在無言的默契中緊握了自己手中的兵器,而這時,那被馬匹帶翻進稻田裡的人終於站了起來——
暗綠色的蓑衣下,秀雅的素色襦裙被泥漬浸染得髒亂不堪,可女子卻並不在意,只顧伸出柔胰般的纖手,去安撫自己身邊那癱倒在地的馬匹。
“追風,別怕……”
美麗而空靈的聲音,在密集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雨絲裡,似乎有種穿透一切的魔力,讓所有人的兵器都在這一刻乖順地暫待在腰間的鞘套裡。
女子緩緩抬頭,漸露出斗笠下那一張絕倫清麗。
已經一天一夜了……她淡淡地掃視著這群來歷不明的蒙面人,既不緊張,也不害怕,反而以一種優柔的悲憫,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長刀出鞘聲,乍起——!
下著大雨的黑夜裡,十多把閃著清冷寒光的長刀,透射著懾人的寒意。
來了!
長刀紛紛朝著被包圍的男子砍去,可不過眨眼的時間,那些長刀便頹然掉落,與它們的主人一起栽倒在泥土裡。
隨著女子第二聲低不可聞的嘆息,那穿著相同暗綠色蓑衣的男子已收劍回鞘,調轉馬頭後準備重新出發了。
“阿影……”女子輕輕喚了一聲,
男子的神情十分淡漠,在他看來,那二十多條在自己手中終結的生命,不過如同草芥般不足掛心。他知道她在想什麼,被追了整整一天一夜,若不是她憐惜那些殺手他們也不會被追到現在。
如此心軟的女人,為何會在將軍府……
男子看著她,看著她拉起重新站起來的馬,往道路上走來。
“阿影,你不該將他們全部殺掉的。”女子牽馬來到他身邊,“我們連他們是什麼人,都還不清楚。”
男子淡淡的看了女子一眼,不過是憐惜人命,何必找那種藉口。
“他們的刀,是揚州錦繡坊的工藝。”
女子微微詫異的抬頭,“雲龍幫?”
男子搖頭,“不一定,除了比較大的雲龍幫,江南一帶的其他小幫教派和錦繡坊的暗坊基本上都有兵器生意上的來往,所以唯一肯定的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不可能。”
女子眉色肅然,“我們在不同地點、不同時間分開接到密令,只有一日前才在指示下匯合,對方不可能……”
“但現實是,他們的確撲捉到了我們的行動資訊。”男子打斷女子,“不會有人在下著瓢潑大雨的夜晚埋伏在樹林,等著不知會不會路過的人。”
女子望著男子,蹙眉道:“你懷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