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夾緊肌肉,順手藏在護甲裡,沒有追上清道夫工會,而是走另一條路。
他走後沒多久,四條氣勢洶洶的黑影來到發出求援響箭的起始點,其中一個人腳不沾地,似乎飄在半空。
為首的魁梧巨漢抽動鼻子,不滿地哼了幾聲:“白騎士的臭味,短時間裡解決戰鬥,殘忍酷烈的手段,不像是城衛軍裡的那些戰鬥狂,或許是暗警廳的秘密王牌出動了。”
身體纖細,握著日精靈輪鋸的年輕人,看過現場,輕輕搖頭:“肯定不是,那些審判員輕易不會出動。小蝙蝠,你怎麼看?”
“他讓我感到畏懼!天敵的味道。”面色蒼白的浮空人雙腳落地,羽翼化為破破爛爛的及地灰斗篷,一雙猩紅欲滴的眼睛,漆黑的瞳仁深陷進去,盪漾出一圈圈血色漣漪。
沉默不言的第四人,握住臂骨短杖的右手,亮出中指的蛇眼戒,發出琥珀黃的光線,指引目標的方向。
“裂脊者在高速移動,那個可怕的白騎士受了傷,我們賢者四人合力,吃定他了。”
第八十六章 下水道戰役(十七)
遠處的腳步聲飛快地拉近距離,奧德里奇嘗試了幾種甩脫追蹤的技巧,甚至不惜耗費寶貴時間抹除自己留下的痕跡,都沒能改變自己被‘獵人’鎖定的事實。
他仔細打量全身,除了背部敷上止血藥粉已然大半癒合的傷口,根本沒有發現任何暗記或者施法者的伎倆,再說了走私販都是戰士,並不會使用法師印記這類的戲法。
那麼唯一能解釋的原因就是自己從走私販頭目,那位血脈特殊的資深盜賊身上獲得的戰利品,沾染獻祭儀式的邪惡靈光,由於指向某位領主級的深淵物種,被賦予額外的鋒銳以及破甲能力。
‘原來是這個小玩意在搗亂!’奧德里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直接把裂脊者丟進紅襪子裡,轉過一個拐角,將自己的身體矮蹲,雙手抱膝藏在陰暗無光的角落。
調整呼吸的節奏,漸漸變得若有若無,摒棄多餘的思緒,將自己的腦袋變成空白一片,什麼都不去想,彷彿經歷歲月洗禮的久遠時代的雕像,與周圍的環境不分彼此。
過了半分鐘左右,四條黑影不分前後地抵達,由於突然之間失去裂脊者的下落,他們不得不改為追蹤獵物逃亡時有意無意留下的痕跡,可惜無數雙大腳踩踏的泥濘地面,淤塞的穢物肆意橫流的髒亂環境,導致任何可疑的氣味或腳印,都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去仔細辨識。
四位職業者組合的‘賢者’眼下最欠缺的就是時間,畢竟受傷的獵物可是一位極其可怕的白騎士,不僅手段殘忍酷烈連野蠻人狂戰士都看不過去,貪婪的程度甚至讓吸血鬼男爵都自愧不如。
手持日精靈輪鋸的年輕人,摘下帽盔露出藏在銀髮裡的尖耳朵,稍微抖動幾下,對身邊的夥伴搖了搖頭:“附近這一帶,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聲音,要麼就是那個白騎士逃地遠遠的,徹底把我們甩掉,要麼他就藏在附近,試圖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小花招欺瞞我們。”
沉默寡言的邪術師,揮舞臂骨手杖招來一團幽綠的磷光,沒有消耗哪怕一丁點的施法源泉。
這是他的天賦,從久遠年代的惡魔祖先處繼承得到的邪惡血脈,儘管以族內通婚維持濃度,由於在凡人的體內孕育,稀釋後已變得淡薄,不能和灰色裹屍布的首領黑權杖迪斯馬斯特相提並論,也無法和繼承‘邪眼’之名弗羅斯特比較長短,可是他在地下世界仍舊博得一席之地。
招募三位志同道合的另類組成‘賢者’,其中有背棄氏族榮譽卻保留力量戰紋的野蠻人,失去指引人生方向的父親從而獲得有限自由的騎士階吸血鬼,掌握精靈王族武器日光輪鋸,諳熟翠玉王庭武典的半精靈遊俠。這個聲勢不小的團體,唯一的目標就是賺錢,只要有利可圖,甚至不惜降低身份和走私販打交道,為他們提供保護和支援。
凡是與賢者做對的人,只要沒有某位地下世界的大佬照應,往往都不會落得好下場,明來的不行,邪術師暗中施放的詛咒,會讓他的敵人痛不欲生。
久而久之,在混亂有序的下水道,賢者的招牌也算打響了,只要他們不插手爭奪地盤,組建自己的勢力,那些大佬們寧願像學著貓頭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不時扔幾塊骨頭,就當作養在眼皮底下的獵犬。
不過這一次,老練的惡犬碰上狡猾的獵物,他們嘗試了各自的得意手段,都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奧德里奇。
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這是特里斯在低語森林修行時學會的本領,並不是超凡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