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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可是上司就是上司,橫山勇即便對畑俊六再不屑,他畢竟還是一隻“猴”,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乃至脫開繩子亂跑。

怎麼辦呢?

幕僚給出了個主意:從船上做文章。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船舶嚴重不足,宜昌倒有一批輪船,可是因為從宜昌到武漢不能通航,所以船泊一直運不出來。

橫山勇心領神會,“對,咱們就說這次打仗,是為了到宜昌把船運出來的,這樣就沒人敢說第十一軍走得太遠了”。

橫山勇的這個理由果然點中了畑俊六的死穴,後者正為長江中下游的運力不足而抓耳撓腮,一聽可以幫他把船拖過來,二話不說,馬上就批准了西進計劃。

有腦子的大將通常都能想到一塊兒去,哪怕他們處於敵對的營壘。橫山勇整天思考著沿江西進,他的對手、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也曾反覆琢磨過這個問題。

由於第六戰區成了重慶的看門虎,因此部隊相對集中,第五戰區的馮治安、王纘緒都劃了過來,已囊括五個集團軍多達十四個軍的兵力。

可是人再多,防守時都會顯少,而且說來說去,真正能打的精銳也就那幾個,究竟怎麼擺,涉及攻防關鍵。

陳誠召集幕僚和各部將佐商討,起初的主流意見是重點看住兩翼,要麼在鄂北的襄樊設防,要麼在湘西的常德紮營。

沿江當然也要設兵,不過無須太多,理由是長江夾岸山路十分崎嶇,大部分是羊腸小道,單個人馬趕路都很困難,更別說大部隊行軍了,沒準走著走著就掉到江裡面去了。

派幾個人放放哨,足矣。

陳誠卻不以為然。

兩翼就算是像宜昌那樣丟城失地,畢竟不會動搖根本,還有充裕的補救時間,可是江防如果空虛了,日軍就會長驅直入,那樣重慶必危,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關係陪都安全,誰敢輕視?

於是,包括第十八軍在內的三個精銳軍便依言配置到了江防一線,並以石牌要塞為中心構築了系統的防禦陣地,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鋼筋混凝土工事。

最重要的一步棋子就這麼落了下去,未來之戰,陳誠至少可以做到戰略不出錯了。

大將之別

5月5日,橫山勇發動鄂西會戰,然而陳誠這時卻不在任上。

救火隊長嘛,當然是哪裡需要往哪裡去。第一次遠征緬甸失敗後,中國蔣介石的統帥部就計劃在雲南重組遠征軍,陳誠幹這個活去了,代替他的是孫連仲。

孫連仲善於打中小範圍的苦仗惡仗,唯一的缺陷是此前未獨立指揮過戰區級別的大兵團作戰,在狡獪異常的橫山勇面前,還是顯得嫩了那麼一點。

自橫山勇出兵洪湖後,他要達到什麼樣的作戰企圖、侵略重點在哪裡,一直困惑著這位西北軍出身的大將。

橫山勇的招數確實弔詭,一般人很難猜得透。鄂西會戰前,他似乎是沿襲過去第十一軍“短切突擊”戰術,僅僅是沿江竄擾一下就會縮回大本營,但在鄂西會戰開始後,忽然又做出了要大舉侵佔常德的架勢。

日軍會從兩翼,包括常德突進,本來就是可以預料到的,孫連仲決定親赴常德坐鎮指揮,可他剛剛到達常德,橫山勇又忽然轉鋒西向,走起了沿江西進的路子。

第十一軍雖是專門負責進攻的戰略軍,但也不敢不對防區進行警備,所以不可能一次性把大部分兵力都抽調出來,橫山勇為此採取了“逐次遞進”的新戰術,即到一個階段就向最前沿添一個師團。

移師西向之後,駐宜昌的第十三師團便添了進來,使得日軍的突擊規模看上去越來越大,侵佔之矛也越來越銳利,光在心理上就會使對手徒增壓力。

四任司令官都沒想到的,橫山勇想到了,關東軍方面軍司令官豈是白當的。

至此,孫連仲的指揮完全陷入混亂,一度對部隊失去掌握。

主將不知道在哪裡,日軍卻已大兵壓境,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部所在地恩施因此變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蔣介石的統帥部非常著急,蔣介石情急之下,甚至決定親赴恩施進行指揮。

陳誠其時人雖在雲南,但頭上仍有第六戰區司令長官的名義,他給蔣介石打去電話:“你是領袖,不太適合親自去指揮,萬一弄得不好,那可是事關威信的大事,要去只有我去。”

這話怎麼聽,似乎都有那麼一點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可是話得看誰說,從“老忠臣”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5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