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戰壓低聲音，慢慢把黑色的耳麥取下，放進上衣的口袋。“一旦捕捉到空隙，立刻幹掉他，必要的時候，連我和暗夜零一起殺死也無所謂。”

空氣漸漸冷了下來。

穿著白色禮服的男人在幾十米外的地方停下，眼神漫不經心的從月寒戰和三無的身上掃過，臉上慢慢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月寒戰慢慢握緊掌心，聲音艱澀：“該說……又見面了麼，白河，所長？”

長久的沉默。彷彿過去了很久，又似乎只是幾秒鐘。

“只有，兩個人麼？”輕描淡寫的口吻，白河淡淡的說，似乎完全沒有提起興致。

“什麼意思？”月寒戰皺眉。

“想要攔住我的去路，只有兩個人的話……”白河緩緩搖了搖手指，目光中蘊著玩味的笑意：“可是遠遠不夠的呢。”

“是……這樣麼……”月寒戰深深的吸氣，墨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巨蟹宮的貓耳是第一個被殺死的，那麼你的下一個目標，果然是白羊宮的香草麼？你的目的是什麼？”

白河笑了。明明是在笑，卻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反而冷得徹骨：“必須糾正的一點是，殺死貓耳的是那兩個人。此外……什麼時候輪到你，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了？”

第396章　白色的月光

月寒戰的瞳孔收縮。

黑暗的街道上，一抹淡銀色的月光緩緩升起，在藍衣少年的眸子中點燃：“我也要糾正一點，現在我是在以北城月墨副會長的身份和你說話，外圍的兩名公會成員是被你殺掉的吧？難道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要透過這條街道麼……”

“錯了。”

白河慢慢抬起兩根手指：“第一，那兩名成員並沒有被殺死，只不過陷入了長久的沉睡；第二，你以為，我是在徵求你們的同意麼？”

“？！”

白河的氣息瞬間消失。

沒錯，只是氣息。明明他的身體還站在那裡，整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存在感，彷彿站在那裡的只不過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影子？！

月寒戰猛然回頭，就看到自己的背後，穿著白色禮服的男人微微欠身，臉上帶著森冷的笑意：“時隔十四年，果然……”

月白色的弧光飄散，轉瞬間劃出一個純圓的弧度。電光火石之間，月寒戰的身影鬼魅般飛退，雙手的手腕抖動中，月白色的短刀從白河身上一帶而出，如同兩截上弦之月。

氣息再次消失。

完全沒有時間上的間隔，一隻手指抵在月寒戰的背後，飛速後退的身影連同強大的慣性一起被瞬間抵消，月寒戰的眸子已經收縮成線“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月寒戰。”

白河的聲音，來自背後。

汗出如漿！

從白河的氣息第一次消失，到月寒戰的身形戛然止住，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之間。直到此刻，最初的位置上站立的那個白河的身影，才開始漸漸消失視覺暫留。

那是一種光學上的現象，當光的作用結束，視網膜上的影象卻並不立即消失，從而產生殘留的視覺。所以在高速移動的時候，才會產生殘影，移動的速度越快，殘影就會越明顯。但是……

要多快的移動速度，才能在第一個的身影消失前，同時出現在第二處和第三處？音速？瞬間移動？還是……

來不及多想，月寒戰翻身後退，月白色的弧光在周身划動，交匯成純圓的軌跡：“暗夜零！”

“是。”

身材纖細的女孩拔刀。鋒利且長的弧形長刀，冷冽的刀刃亮如秋水，照亮了一張玉石般精緻的面容，墨色的長髮瀑布般垂下的，乾淨的眸子中，眼神冷冽如霜：“此劍名為，天、羽、羽、斬。”

絲絲刀氣在整條街道上蔓延開來，牆角的碎石開始不安的躁動，以三無少女為中心，空氣中慢慢呈現出肉眼可見的、細微裂痕無法想象的鋒利，鋒利到連空氣都被斬斷。這個女孩站在那裡，就是一柄無雙無對的絕世利刃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天羽羽斬，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暗夜零。

與此同時。

月寒戰的雙手合攏，兩柄月白色的弧光相互沒入，匯成一片淡銀的月色，而後隨著月寒戰拔劍的動作，一寸一寸的重新張開，化作四尺長的月牙劍刃。劍刃出鞘的瞬間，淡銀色的月光將月寒戰的全身籠罩在內，隱約凝聚成一件月白色的戰甲：“靈裝月下美人。”

身形始動！

月寒戰俯身衝刺，一連串的殘影閃現，幾乎瞬間貼近了白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