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幼狼的敵人,而後忽地騰身躍起,森冷銳利的狼牙朝管玄歌飛撲過去,怔愕無措的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束手待斃。
緊急的一刻,他化成狼影竄出,將母狼撲開,碧綠的寒芒直鎖住母狼的灰眼,卻沒留意到不遠處的草叢裡,潛藏了一雙眼睛目睹了這一切。
隨即,母狼低嗚一聲,垂首退到一邊,仿若一隻溫馴的狗兒。
恢復人身的蒼衣走到管玄歌身邊蹲了下來,瞅著她蒼白的小臉好一會,才道:“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微愣了下,隨即張開眼來。
“蒼大夫……”怎麼會是他呢?剛剛明明……目光不由得移向他身後,但見方才攻擊她的灰狼竟溫馴地站立一旁,兇猛可怕的模樣已不復見。
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正愣愣地發著呆時,他突然執起她的手,臉色微沉地瞧著她手背上鮮紅的爪痕,凌厲的眸光瞬即掃向一旁的小灰狼。
“噢嗚……”像是明白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似,小灰狼立即垂首低嗚了聲,神情好似在懺悔。
牠的叫聲驚醒了管玄歌,將她自怔愣的狀態中喚回,忙道:“蒼大夫,你趕快幫牠鬆開捕獸器吧。”
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蒼衣不發一語地伸手扳開捕獸器。
沒留意他的神情,她隨即以絲巾幫小灰狼包紮傷口,處理完畢後,輕撫著牠道:“乖,沒事了,回母親身邊吧。”
彷佛聽懂她的話,小灰狼低嗚了聲,才慢慢地走回母狼身邊。
母狼伸舌輕舔了下小灰狼,然後抬眼望向管玄歌,那雙灰眸像是具有靈性般地注視了她好一會後,忽地朝她低嗥了聲。
管玄歌驚愣了下,一旁的蒼衣笑道:“別怕,牠只是在對你表示感謝之意。”
話剛說完,就見母狼攜著幼狼轉身朝銀川而去,奔向另一邊山谷。
看著一大一小遠去的狼影,她的唇角不自覺綻開一抹淺柔笑意。不管再怎麼兇猛可怕的野獸,濃濃的親子之情依然存在,這該是世間所有生靈的天性吧!
噙著笑收回目光,不意迎上一雙深黝的眸子,那注視黑沉沉的,瞧得她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蒼大夫……”試探地輕喊了聲,卻見他眸光忽地一閃,而後站起身,朝她伸出一手來。
“走吧,太陽快要下山了,一會兒天黑下來,天氣就要變冷了。”他的語氣仍同往常一般低冷沉穩,可眼底深處卻隱閃著一抹幽湛的星芒。
管玄歌微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他和平常有些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望著伸至她眼前那隻修長黝黑的大掌,她微微恍惚地愣著,而後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住,緩緩地站起身來,沒察覺他在瞥見她小手上的累累傷痕時,驀然黯沉的眼色。
回到竹屋,小翠立即迎上前來。
“小姐,你還好吧?”一雙眼緊張地在管玄歌身上來回梭巡著,活像是怕她少了一塊肉似的。
“我沒事。”輕淺一笑,她柔聲安撫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丫鬟仍是有些驚魂未定。小姐要是出了任何差錯,她非但無法向族長交代,還會成為全族的罪人呢。
機靈的眼光隨後瞄到管玄歌受傷的手,又道:“小姐,你的手受傷了,我去拿藥箱來幫你擦藥。”說著趕緊進房取出藥箱,卻冷不防教蒼衣一手接了過去。
“讓我來吧,你該下去準備晚膳了。”沒讓她有說話的機會,蒼衣淡淡地下達指令,小翠只略略遲疑了下,隨即遵照他的話做。
她一離開,蒼衣即刻為管玄歌清理手背上的傷口。
望著一語不發、臉色微沉的他,管玄歌心裡沒來由地一陣忐忑,因此儘管傷口刺痛不已,她始終咬緊唇暗自忍住,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或皺一下眉頭。
彷佛看出她的隱忍,他挑眉睨了她一眼,淡諷道:“這就是多管閒事得付出的代價,不過你算幸運了,要是我再晚一步,你的小命就要葬送在狼牙下。”
方才那驚險的一幕著實教他胸口緊緊地揪了下,至今仍餘波盪漾。這樣的感覺完全脫出他的意志之外,微惱之餘,也不免感到有些煩躁,最近他的心緒好像有些不受控制。
她咬了咬唇,垂下眼睫低聲道:“我沒辦法不管牠,你如果看到牠當時痛苦的樣子,也會這麼做的。”
他只是輕勾了下唇角,頗不以為然地。“別濫用你的同情心。牠會誤中陷阱就表示牠不夠機警,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