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發抖:“為什麼?”無憂盯著二皇子,想從他的眼底看出分毫,可是這個男人依舊波瀾不驚,他看到的依然是那個出塵的,高高在上的,淡漠的,疏離的,卻又是那般充滿威嚴和飄逸之氣的二皇子張翼。
“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你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自然要休下堂去。”
他的唇依舊如記憶中的完美,此刻卻吐出全世界最冷漠的,最殘忍的話語,她還記得他的唇溫暖和柔軟,現在才知道,這一刻原來這般溫暖和柔軟的唇也可以變成一把刀,刺進她的心裡。
那些個親吻糾纏的回憶,美妙透了的回憶,怎麼偏偏就在這個最不該的時候冒了上來,然後又狠狠地被他無情地打散開來,留下殘餘碎片,割著心,切著肉。
她好痛,好痛,為什麼這個親手打碎他們美麗回憶的人是他?
“原來這就是你的愛?”她慢慢地閉上眼睛,不讓他看到她眼底的虛無和飄渺,臉色更回蒼白,如雪一般的蒼白。
這個男人已經無情,她自然不會苦苦哀求,虛情假意的男人,她不要,再也不要了。
無憂的腦子很亂,似乎有什麼地方被她遺漏了,可是紛亂的腦袋,她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踩在雲端,絲毫沒有真實感,又彷彿置身於漫天的大海里,衣衫被海風吹拂起來,秀髮從耳邊劃過,舒適而清閒,只是猝不及防間,眼前的一刻都改變了。
狂風暴雨,砸在她的身上,錐子般的刺痛他脆弱的肌肉,她抱緊自己不停的躲閃,可是眼前忽然變成的驚濤駭浪,滾天的巨浪張大的口,把她吞噬捲起,她在海浪中拼命的掙扎,她拼命的呼叫,她看到了他,他站在一邊,含笑著,依舊出塵,飄逸,優雅的注視著她在其中掙扎。
她大叫著讓他救她,可是他卻轉身離開,並不應她,她看著他的背影,任憑心中流過絕望,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下沉,只有轟隆隆的閃電雷鳴,和無邊無際的大海,她一直沉,一直下沉。。。。。。
“這是你的休書,你看清楚了。”
停下筆,瞧了眼休書二字,字跡勁道有力,力透紙背,像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伸手將手中的休書遞給無憂,手指輕顫。
二皇子張翼看著眼前這個快要倒下卻還徑自強撐著的女子,眸望著眼前抖個不停地嬌影,他感覺到似乎有塊尖銳地匕首哽在喉嚨口,他啞著聲音,禁不住冷冷地笑著,都是心軟惹的禍,或是那一日他做了,今天是不是就不用面對這些了,眼前的這個女子也就不用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了。
後悔還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眼前的這個麻煩。
休棄,會是最好的辦法。
只是想到或許她再也不會原諒他,她這般驕傲的女人是容不得這樣的羞辱的,或許她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麼傻事,只要一想到這些,他的胸口就陣陣的煩悶,夾著無法忽視的難受,如針刺一般的疼痛。
可是,眼下只能這樣,不是嗎?
“休書?”無憂接過他手中的白紙,只看到大大的兩個字——休書,其他的一個字都沒有看清楚,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休字,她被休了,在莫名其妙的被關了半個月之後,被休了,因為她礙了這個男人的事,這個男人毫不猶豫的將她休了,胸口處的火熱在這一瞬間退去,全身的血液彷彿在此刻凍結,臉色變得比手上的白紙還要白。
什麼夫妻之情,什麼結髮之意,都是騙人的,無憂將牙咬的緊緊的,咬的傷到了自己,流出滿口的血來,但是她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流下一滴淚,這個男人不配!
她慢慢地掏出袖中的匕首,那是她習慣隨身所帶的防身武器,沒想到這一刻卻派上了用場。
這把匕首不是很尖銳,但足以斷髮,她在他的錯愕中抓起自己的長髮,斬斷:“發斷,情絕,這休書無憂收下,日後不必再相逢。”語落,發落,無一絲遲疑。
二皇子阻斷不及,跨出了一步,卻又緊了緊手,強迫自己停下步伐,他抬起頭看著她,眼眸暗沉深邃,就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洞,裡面滿滿的,全是沉痛,聲音裡更是傷痛:“休書,你看清了嗎?”他的聲音在空氣中有著一絲顫音。
無憂可是沒有看清楚他的休書?
他的心頭一震:一定是沒有看清楚,否則她不會這般對他的。
“看清楚了,殿下放心,無憂絕不會再糾纏殿下。”無憂的聲音很輕,忍住心中有些冒火,冷冷地看著二皇子:“殿下放心,無憂對自己的身份認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