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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在四周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轉身走到悶油瓶身邊,挑釁道:

“啞巴,之前的協議仍然作數……”待滿意的看到悶油瓶眼中閃過一絲動盪,才一臉無畏的接下去道:

“不過,現在是‘化戾氣為祥和’的時候,別愣著了,也幫忙看看吧。”黑眼鏡說完笑嘻嘻的將玉雕交到對方手中,自顧自的向遠方的地界探查過去。

悶油瓶看著掌心的玉雕,突然有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那種壓抑感……不會錯的,是那段刻在他靈魂深處的記憶被挖掘了出來……

玉身再次騰起了淡薄的紫光,只是這次,紫芒衝破了斷結,已將一隻獸頭完整的籠罩起來,悠然閃爍著,映襯在茫茫白雪之中。

(二十) 斷崖

然而這卻並不是結束,紫光像電傳杆一般緩慢向著第二隻獸頭蕩去,彷彿想要把剩下的八隻獸頭全部吞噬殆盡……

梟龍的無助在一瞬間清晰的掠過了耳際:

“要快……要趕在紫光吞噬玉雕九頭之前……不然就…沒時間了啊…”

“要快……要快……”

紫光的驟然大盛意味著什麼?吳邪現在不想深究,他只是不想讓梟龍最後的願望也付諸流水。從梟龍隱匿身形的那一刻起,吳邪感覺到他是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是什麼原因讓他想解開靈魂的束縛,死死的追尋著那滴“罪惡”的眼淚呢?

吳邪看著有如地獄涅火般燃起紫芒的玉雕,突然緊張的撲過去奪回手中,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紫芒在易主的瞬間便黯淡下來,玉雕也恢復了原先的漆墨亞澤,只是那兩隻被吞噬過的獸頭卻隱約透露著些許血紅的色調……

“呼…還好…停下來了……”吳邪舒了口氣,同時疑惑的看向悶油瓶飽含複雜神色的臉,正要開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卻見卓林禹驀地一把將其攬入懷中,溫柔的支撐起他幾欲傾倒的身體,關心之色溢於言表:

“起靈,沒事吧?”

悶油瓶掙脫對方的懷抱,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睛出神的望著遠方一片茫白的天地,隨後悠悠的嘆道:

“原來…他也在這裡……”

“誰?”卓林禹焦急的問道。換來的卻是長時間的失神與沉默。

此時在悶油瓶的心中早已旁若無鶩,他看到的只是一汪白蓮池中笑逐顏開的俊顏,那少年瀟灑俊逸的身子正撩撥著水花,含情脈脈的望著身邊冷峻不羈的青年,似是在感慨著花落何夕,又似在訴說著柔骨衷腸。是誰?他到底是誰?悶油瓶緊緊的拽住耳鬢的髮絲,想要挽留住那抹飄忽不定的記憶,卻在這時被一旁焦灼的聲音驚醒,前功盡棄。

“小哥,你怎麼了?”

回神的雙眼慢慢聚焦,看到的是吳邪滿臉的擔心與緊握自己胳膊的雙手。心中頓似一股暖流湧過,漸漸熨熱了他“冰封”的血液。

“吳邪……”幾不可聞的聲音從喉嚨中擠出,微抖的顫音出賣了波濤洶湧的內心。是啊,如果有你,什麼記憶,什麼命運,都只是浮雲啊,只是現在的你,可否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然則可悲的是,這種情感還沒來得及湧入對方的心裡,就已生生被阻擋在“斷壟石”外了……

吳邪看到一隻帶有薄繭的手緊緊的握住自己,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記憶隨著思緒逆轉至那場”真實”的幻境中,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動作,這種眼神,甚至於這淡淡的體溫,都是屬於那個人的,這些都只是他不曾碰觸過的夢,而現在,這是一種施捨還是憐憫?又或者只是單純的一件替代品?

吳邪越想越氣,猛然將手掙脫出來,轉頭偏開悽落的視線,不敢再看向那雙明顯已經受傷的黑眸。只因這種眼神在他看來,不過是對那個人的思念眷戀而已。張起靈,你到底要耍我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他不會知道,在被他甩開手的一霎那,悶油瓶的心境也同時佈滿了濃郁的憂傷,劇痛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吳邪,施捨也好,憐憫也好,你始終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沉默,再沉默,沉默的背後只剩下兩顆受傷的心無窮無盡的寂寥,漸行漸遠……

不一會兒,前方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三人抬眼一看,黑眼鏡已經探完路回來了。看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吳邪心想這回定又是無功而返,果不其然,黑眼鏡走至跟前聳了聳肩:

“走了大概幾里地,到處都是冰雪峭壁,沒路……”

“那怎麼辦?”吳邪有點著急,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若要在這種環境下過夜,恐怕明天真的會變成冰雕供遊客展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