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笙忍不住又說了句:“整天嚷著低調低調,怎麼就沒看你真低調?眼睛都長頭頂了,每年跟在你屁股後面收拾的還少嗎?”
燕回晃著二郎腿:“你可以不管。”
“我倒真想不管你。”蔣笙冷哼一聲:“有本事你直接砍死青城的市長你去當。”
燕回一拍手:“這主意好,爺也享受一回當官的感受,看誰不順眼爺就摘了他的烏龜帽。”
蔣笙受不了的站起來:“是烏紗帽。你行了,摩拳擦掌的還真打算去幹?你趕緊消停點,我待會還要回天都。”猶豫了一下,蔣笙看了眼燕回:“要不,今年跟我一塊回去?”
燕回嗤一下笑出聲:“蔣笙,爺給你點好臉子就得瑟了是不是?爺的臉上寫著要回去了?再囉嗦一句,爺讓你也走不了。”
蔣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便你。我晚上的飛機,先走了。”
燕回指指凳子,“既然是晚上的飛機,這個點走什麼?來都來了,爺請客你出錢,順便找幾個美人陪陪你,看你一臉禁慾的樣子,爺都覺得蛋疼。”
走到門邊的蔣笙閉了閉眼睛,只好又走了回來,這傢伙說什麼就做什麼,他要是真要走,估計走到門邊就能被他的那幾個女人剝光衣服。
擺宴南塘鎮,展小憐把手機關了充電,安安穩穩的一覺睡到中午,展媽都受不了她了,跑了幾趟擔心她是不是病了,其實展小憐就是想睡懶覺,這個假期展小憐最幸福的事就是不用去她奶家受氣,躺在自己溫暖的小窩裡睡到自然醒。
大年夜,家家戶戶圍著桌子吃團圓飯,展小憐一邊吃飯一邊等著晚會開始,外面時不時有煙火昇天的聲音,展小憐剛吃完,附近也不知道是誰在放煙火,聲音特別想,就跟在他們家門口放似的,展小憐的腿比之前好了點,自己一瘸一拐的往樓上爬,站在陽臺上往下一看,發現是安裡木在放煙火,展小憐站在陽臺上往下看,看的特別清楚。
展小憐搬個凳子坐在陽臺上往下看,安裡木正彎腰點著一個沖天炮,點燃了,他直起腰,慢慢的向後退了一步,抬頭,看到展小憐出現在陽臺,他在煙火在天空炸開的瞬間對著展小憐露出笑容,這個笑容,落寞而哀傷,讓展小憐突然想起十三歲那年,那個在煙火中對著她笑容燦爛的少年郎。人還是那個人,年還是那樣的年,心境卻完全不同那時。
展小憐看著安裡木,在煙火升空最絢爛的時候四目相對,當週圍安靜下來,當煙火全數熄滅,美麗也隨即消失,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煙味,滿地都是煙火過後的狼藉。安裡木拿著手裡的打火機,轉身,慢慢的走出了展小憐的視線。
展小憐頭靠著陽臺的欄杆,沉默良久。
臨近十二點的祝福簡訊一條接一條發來,嘟嘟聲吵的展小憐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震動,平時就算關係一般交情不深的同學朋友都會在這個時候發來祝福,展小憐跟展爸展媽一起看電視,電視是在展爸展媽的臥室,一家三口坐在被窩裡看相聲,笑的嘎嘎的,等展小憐嚷著困的時候都快凌晨了,展爸把展小憐抱著去她房間,關上窗戶,展小憐露個頭出來說:“爸,你待會放鞭炮的時候要卡在零點哈,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人家都是這樣的。”
展爸點點頭,把展小憐的輩子掖了掖,“行,那爸爸現在就去準備,你待會聽著最響的,就是我們家的鞭炮。”
展小憐對著展爸咧嘴笑,打了個呵欠:“好。”
聽完展爸放的鞭炮,展小憐往被窩裡鑽了鑽,睡了。
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展小憐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迷迷瞪瞪的摸手機看時間,結果時間沒看到,發現有五十三個手機祝福簡訊,七條祝福彩信,還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展小憐點開一看,頓時頭皮發麻,未接來電都是燕回打來的,展小憐立刻響起昨天的時候燕大爺讓她發祝福簡訊的話了。
展小憐一骨碌爬起來,嘴裡罵了一句:“擦!”一邊把羽絨服往身上套一邊飛快的按著手機鍵,從人家發過來的簡訊裡頭找了個看著特別吉利的,直接群發了出去,到時候就說群發的就是慢,要怪只能怪訊號不好,不怪她。
發完了,展小憐趕緊給燕回撥過去,“喲爺,您老接電話可真快啊。今天是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我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爺您拜年,祝爺新年快樂大吉大利萬獸無疆美人滿床。”
燕大爺在那邊悠悠開口:“肥妞,你現在倒想起爺了?昨晚上都幹什麼了?不知道爺給了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給爺發的簡訊哪去了?爺看你的那小豬蹄是不打算要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