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你已經見過蘇堤了，我想你也該知道了。”三千也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來歷，但面上並沒有不愉，想是被那位母親調教狠了，眼下聽蘇九言辭犀利也只是苦笑，“至於那個統領大人，我真的不清楚他的來歷。”

蘇九都懶得去提三千居然早就知道蘇堤的下落而不開口，這群人似乎比自己更熟悉彼此，偏偏她這個血緣至親什麼都不知道，“那個統領，你也不認識？那可真是奇了怪了，那他到底是誰呢，怎麼偏偏那麼熟悉……”

“你別看著我，我只是猜的。”蘇九說快了嘴，立刻道。

三千驚訝地看著她，“原來你方才只是為了誆我出現！”

“我以為那賊是被你抓住的，所以故意說了再引你出來的。”蘇九說出這番話，臉都不會紅一下。“你騙了我說你走了，我現在誆了你，咱倆扯平。”

“我帶你來住運來，因為知道這裡跟那位統領大人有些關係，肯定比別處安全。”

“這麼說來，你也不知道那統領大人的底細。”

蘇九跟三千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忽然她抓住了三千的胳膊使勁拽，“先跟我回房間！”

“衣服……我的衣服……”

“別吵——”

“蘇九，你別激動——”

“你想讓全客棧的人醒過來看嗎？”

“唔……”

蘇九一路拽著他上了樓，回了自己房間，神神秘秘地在門口看了半天，才悄聲道，“外面的人一定以為我今晚不會動了，現在帶我去西湖邊的那家運來客棧！”

“現在？”三千扯了扯本來就不太平整的袖子，滿臉都是問號。

“是，現在。”蘇九再次壓低了聲音，“這件事情我不弄明白，我就沒法睡覺了。”

“何必呢。”三千沒忍住，嘴賤道，“就算跟你母親有關，但她總歸是為了你好。”

果然迎接了蘇九好一陣的目光刀，她嘲諷道，“那還是別了，什麼面首三千的，我受不起。”

蘇九頭一回把這事說開，三千總算是尷尬起來，“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行行行，我錯了，我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那走。”蘇九達到目標，說話也簡潔起來。

三千則認命地當起那個人形傳送機，帶著蘇九奔出了窗，躍上了屋頂，客串了一把“採花賊”。

蘇九一直生長在小鎮上，看那些武俠傳奇的時候，發現那些血雨腥風事件都是發生在大城裡的，因此在她的幻想中，但凡杭州城這樣的夜裡，一定有很多的武林高手在頭頂飛來飛去的。等到了現在，她親自在微涼的夜裡飛奔，卻失望地發現，並不是每一個平凡的夜晚，都會出現飛奔的大俠，而寂靜的屋頂也並沒有什麼黑衣人的身影。

“想什麼呢？本朝稍大的城池早就實行宵禁了，你以為還是在清城呢？”三千似乎很能瞭解她的心思，看到她一臉若有所失就開口道。

蘇九不置可否，直到被三千忽然帶著往下跌落，藏身於屋簷之下，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眼看著頭頂有一人飛身而過。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那人忽然停在了他們頭頂的不遠處，朝這邊方向看了一眼。三千沒有動，也一併按住了蘇九，將兩人藏得嚴實。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光線，即使是草原上的鷹也不一定能發現。可藉著月色，蘇九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只這麼驚鴻一瞥，卻彷彿過了很久。

“他跟我們的方向一樣吧。”蘇九忽然下意識地抓緊了三千的手，聲音都在顫抖，“你能追上他嗎？”

“你認識？”三千沒有得到回應，只得提起她往前掠去，卻在前邊黑影頓住的同時生生將自己的身影也頓住，緊貼著牆壁緩慢地滑下。

那個黑影似有所覺，但並沒有回頭，但身形明顯加快，而且飄忽不定，明顯是為了甩掉後面的尾巴。三千也沒有再貿然綴上去，卻依舊遠遠地咬著，直到黑影沒入一處院落，“他進去了，還要追嗎？我並不確定他的方向。而且有可能會驚動更多的人，我跟你說過，運來客棧……

“有官方背景嘛，我知道，讓我想想。”蘇九看著運來客棧的方向，“客棧另一側有很多大樹，適合隱藏身形。”

“也適合藏人。”三千嘆了口氣，“你想成刺蝟嗎？”

“但以你的速度，如果知道目標的話，穿過去一定沒有問題吧？”

“這是顧前不顧後的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