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而是做給盯著他們的敵人看的。
告訴他們——這個目標現在情況不明,聽說是死了,但是要花費時間去確認。這樣一來,遠比其他的任何情況更能分散敵人的注意力。
如果雪宗這麼早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魔界的動向,更沒有道理沒有任何準備。
雪懷清晰地覺出了上下兩輩子的反差,種種蛛絲馬跡,從他十四歲那年起就已經初見端倪。
上輩子他死得早,雪宗尚且在病中沉睡不曾醒來,故而也不清楚他父親最後如何了,大抵逃不出一個“死”字。
如果他爹也是重生而來的……
這一剎那,雪懷心中掠過這個想法,心下微微悚然。這個念頭冒出來之後,就再也壓不下去,他直覺這件事是真的。
只要他能找到他爹,問他一聲,那麼一切事情都將迎刃而解。但這又談何容易?
雲錯已經呼叫了他能呼叫的所有資源去追尋雪宗的痕跡,最終都一無所獲。
但他父親既然將卷宗完完整整地交給他,那麼就必然相信他和雲錯有這等手腕,足以應付這樣的事情,雪宗是計劃好的,他有備而來。
雪懷低聲說:“我,我爹,那麼還剩兩個身份尚且不明確。剩下的兩個一定都是我上輩子認識的人。”
話音剛落,他看見饕餮鬼圍著他團團轉了一圈,然後兩隻前爪扒上他的大腿,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雪懷,充滿著期盼。
雪懷:“?”
饕餮鬼眼見他不懂,於是又從他身上下來。埋頭刨地,一爪子下去,在山洞中柔軟的沙地上刨出了一個偌大的長條。
還好雲錯教會了它寫“一”字。
饕餮鬼嗷嗚幾聲,用爪子重重拍拍地面,搖著尾巴示意雪懷去看。
雪懷馬上懂了:“你是說只有一個身份不明確的人?你知道另一個人是誰?”
饕餮鬼趕緊點頭,吊著雪懷的衣角就往外跑。
雖然覺得這件事有些可疑,但雪懷一向對他家這隻小饕餮充滿了耐心和自信。他決定相信饕餮鬼一次。
饕餮鬼一路咬著他的衣裳下襬,最後把他帶回了慕容金川養傷的小屋中。
雲錯正靠在牆邊,閉目養神,冷不丁就被饕餮鬼一把撲去了地上——這隻饕餮瘋狂地舔著他的臉,用大腦袋在他肩頸中蹭來蹭去,尾巴狂搖,而後抬起頭來看向雪懷——瘋狂暗示。
就是他!
就是這個人!
饕餮鬼充滿期待地看著雪懷。
雲錯一頭霧水地從地上爬起來,連眼鏡都還是迷濛的,不知所措地看向雪懷:“雪懷哥,怎麼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雪懷瞅了瞅饕餮鬼,又瞅了瞅雲錯——神色有點猶豫,還有點驚訝。
疑雲叢生。
他家這隻小饕餮的意思是,另一個重生者是雲錯?
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沒什麼事,應該是這隻饕餮鬼欺騙我感情而已。我以為它要給我指認什麼重要的證據,結果它就是過來找你撒嬌而已。要不是因為它找的是你,我差點就信了。”
說完後,他大步走來,一把抄起饕餮鬼,不輕不重地揍了它幾下。
饕餮鬼被揍得猝不及防,它放聲嚎哭,努力掙扎著——它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委屈!
它的主人怎麼可以這麼笨!
饕餮鬼哭得快要厥過去了,又被雪懷一把丟去了雲錯懷裡哄。一抬頭看見雲錯這個害它被冤枉的罪魁禍首,哭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