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撿走了你的一件汗衫,我覺得很不對勁,”
雪懷尚且還沒反應過來時,雲錯已經低頭抱起了貓,淡淡道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兩家是世交,打人的是我,這件事我會去跟白家說。”
“等等。”雪懷伸手攔住他,許多想回應他的話在腦海裡轉了一遍,只來得及歪歪頭,“這有什麼不好說的?”
他衣裳還鬆鬆垮垮的,透白的裡衣溼透,外頭只加了一件薄薄的罩衫。他回過頭,指尖現出一道尖利的白光,直直地刺入地上人的眼睛。
白迎霆慘叫一聲,而後失聲戛然止去,顯然是痛到了極致,被疼醒,又再度痛暈過去。
“現在我們是共犯了,雲公子。”雪懷收回手,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幫我出頭,我又為什麼要當這個縮頭烏龜?我敬白家叔叔阿姨是有涵養的人,若他們當真知曉自家兒子的惡行還要包庇,那麼這種世交,不要也——”
那個“罷”字還沒說出口,雪懷便被雲錯的動作生生打斷。
雲錯寬了外袍,俯身給他披上,攏好。
他的呼吸有些微不可查的滾熱和顫抖,水霧觸到他帶著水的面板上時,彷彿要帶走上面的溼潤似的,燙得人心乾渴。
那又是一個虛虛地將他抱在懷裡的姿勢,他雙手伸到雪懷背後,去幫他繫腰後的結。雪懷只能平視他的起伏的喉結,再仰頭,也只能看見他泛紅的耳根。
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抬頭去看雪懷,而是盯著雪懷身後某個飄忽的點,繃緊的,嚴謹又古板的模樣,有點可笑。
他也知道自己可笑,就像幾天前他輾轉找來那半個荷包,自己對照著書本一針一線地學。他分不清仙界的顏色,有時候縫錯了要重新再來,一個大男人,一臉嚴肅地做著出閣的女兒家才會做的針線活,這個人還是少仙主雲錯,任誰聽了都要笑掉大牙。
但他知道這個東西可以讓他的心上人開心,可以讓他露出那彼岸花中展現出的那樣,乾淨、純粹的笑容。
而其他人做不到這樣。
他袖手旁觀,不動聲色。他把自己的寶貝放手讓其他人接近、追逐、評價,忍著日復一日的煎熬,他看著他身邊的人來來去去,當中都沒有自己的位置。
他曾經在那個位置上,可他沒有保護好他。
當別人也做不好的時候,他是不是還有機會……再回到他身邊呢?
“別和他們成親……”連聲音都是滾燙的,他說,“他們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場外:
雲: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全部配不上雪懷。
雪:好啦好啦知道啦,你最配啦~摸摸頭~
白家知道了這件事後,白氏夫婦果然在白迎霆的房中發現了雪懷扔掉的那件汗衫,還有其他一些偷來的私人物品,不知道失主是誰。
一切證據確鑿,白迎霆在修行時犯下的事也終於瞞不住了,隔天,連白迎霆的師父都趕了過來,卻恰好是來提醒這對父母的。
他們震驚又失望,對自己的兒子也並未縱容,而是直接上報了天庭。因為白迎霆修行的地方在北天,天庭又轉交給浮黎宮,最後由一隻金翅鳥殺過來,把半死不活的白迎霆打包帶走了,據說要帶回去嚴刑審問。
對於雪懷,他們連連道歉,得到雪懷的諒解後又連夜奔赴另一個仙洲,去給那位生病的小師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