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他將殿中伺候的下人全部揮退了下去,祝雲瑄不明所以:“你做什麼?我還沒洗完呢,你自己也還沒更衣……”
話沒說完,便被欺身上來的梁禎攔腰抱了住,被肉貼著肉摸到敏感的腰側,祝雲瑄輕嘶了一聲:“你到底要做什麼?”
梁禎的唇貼上他的耳垂,笑著低語:“陛下先頭說要幫暥兒撓我?”
“你說呢?”
梁禎握著他的手,按到自己某處已經起了反應的東西上,啞了嗓子:“撓這裡好不好?”
祝雲瑄很無語:“你就是這麼以身作則的?暥兒還在呢。”
從離開泉州之後,怕暥兒不習慣,他們夜裡一直都帶著兒子同睡,父子關係越來越融洽,可有的時候……確實太不方便了。
梁禎的眼珠子輕輕轉了一圈:“我們去外頭榻上,弄完了再回來。”
祝雲瑄:“……”
為何他們一帝一後,如今卻落到了要偷情的地步?
回到京中
出京時還是初春,回到京中卻已然入秋。
看著坐在身側的一大一小,祝雲瑄眸中帶笑,起起伏伏的心緒在這一刻,終於徹底安定了下來。
御輦停在了甘霖宮外,祝雲瑄牽著暥兒下車,小孩兒看什麼都稀奇,眼珠子幾要轉不過來:“這裡好大好漂亮呀!爹爹,這裡就是我們家嗎?”
祝雲瑄笑著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從前他覺得深宮冷清寂寞,與牢籠無異,但是如今暥兒卻說,這裡是他們的家。
嗯,他們的,家。
梁禎走上前來將兒子抱起:“走,父親帶小寶貝進去開開眼。”
祝雲瑄離京這大半年,甘霖宮裡修葺一新,小孩兒看得眼花繚亂,扭著身子下了地,裡裡外外地跑來跑去,東摸摸西看看,眉開眼笑。
梁禎亦是感慨頗多,笑著與祝雲瑄打趣:“誰能想到,臣妾還有這個福分,能再回到這裡。”
祝雲瑄懶得理他,牽起暥兒的手:“爹爹帶你去看看你的寢殿。”
暥兒的住處就安排在他們寢殿旁的西配殿裡,早已收拾妥當,各種裝飾擺件都按著暥兒的喜好點綴其中,廊下掛著鳥籠裡還有正在鳴叫的黃鸝,從前莊嚴肅穆冰冰冷冷的甘霖宮也因此多了些童趣。
嬤嬤太監們喜氣洋洋地出門來恭迎太子,他們都是新調配來伺候暥兒的,俱是反覆篩選過身家清白、老實能幹之人。放眼望去,烏壓壓的幾十人,暥兒有些被眼前的架勢嚇到了,拉著祝雲瑄的衣裳躲到了他身後去。在總兵府時,伺候他的人就很多,但比之現在,依舊是小巫見大巫,小孩兒並不習慣被這麼多人圍著。
祝雲瑄示意高安留下給眾人訓話交代規矩,抱起暥兒進了裡頭去。
小孩兒已經沒了先前的興致,悶悶不樂地抱著祝雲瑄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一句話不說,祝雲瑄撥弄著窗下兔子形狀的風鈴,問他:“乖寶寶,看這個,喜歡嗎?”
暥兒抬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又趴了回去。
祝雲瑄無奈一笑,梁禎伸手將人抱過去,颳了一下兒子的小鼻子:“小東西又鬧什麼脾氣?”
小孩兒紅了眼睛,委屈巴巴地說道:“我不要嬤嬤,我只要爹爹父親。”
梁禎無言以對,他真的想打這小崽子屁股了怎麼辦?
祝雲瑄躊躇道:“要不我們再帶暥兒睡半個月,畢竟剛回來,他估計不太習慣這裡,等他適應了再說吧。”
梁禎好笑道:“都快四歲大了,不去東宮就算了,還要天天賴在龍床上,沒見過誰家太子是這樣的。”
東宮?從甘霖宮到東宮乘步輦都要一刻鐘,將暥兒扔去那裡,估計明日就得跟他們斷絕父子關係。
暥兒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噘起了嘴巴:“父親壞,父親不想要暥兒了。”
梁禎:“……”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祝雲瑄心下不忍,嘆道:“罷了,總歸是我們虧欠了他。”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暥兒便一直在甘霖宮的西配殿住了下來,時不時還要去打攪祝雲瑄和梁禎的帝后夜生活,直到他十二歲出閣講學,自己主動提出搬去東宮,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回朝的第二日,皇帝便在大朝會上正式宣佈了立後、冊太子之事,並下令禮部擇吉日舉行大婚儀式和冊封大典。
木已成舟,即便如今滿朝文武都已知曉,未來的皇后蕭念就是當年那以謀逆之罪被處斬了的昭王梁禎,可陛下說他是蕭念他就是蕭念,陛下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