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準備妥當,夜色越來越濃重,時間已比預定的晚了1個多小時,從沒出現過這種狀況,早該到了才對,可現在卻連手機都沒開。晨曦不住的撥打他的電話,聽著冰涼的女聲一遍遍的說著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開始回憶他跟她說過的會有什麼狀況造成飛機延誤,例如,避讓不勝列舉的雲體,因為這些大棉花糖裡可能會藏有積冰或雷電。
又或者是航路繁忙,空中管制。
也許此刻他正在夜空中盤旋,她抬頭看普藍色的天際,若隱若現的星星,看得出了神,竟忘了鍋裡的湯,突然回想起來忙不迭的跑去揭蓋,無比燙手,手一鬆瓦蓋就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包著紗布的腳上,蓋子沒破,腳倒被砸得生疼。她抽著氣彎下了腰,順勢蹲在了地上,咬著牙繼續撥電話,當聽見依舊是關機,她怔怔的看著地板,心亂如麻。
而此刻心煩的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前天才從夏威夷度假回來的高梵。
他將他沒有牌照的路虎停在機場停車場內,以為自己已經是遲到大神,沒想到更有甚者。他一邊撥郭遠的手機一邊嘟囔著:“第一次等男人等這麼久,爺我等女人都不曾等過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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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忍耐到達極限之際,郭遠終於現身,一上車便問:“東西準備好了嗎?”
高梵指了指後座說:“你要得急我沒和銀行方面打招呼,路過個網點就進去了。說出提現數額,出納都嚇壞了,說他們是小網點,沒這麼多現金。行長來了也跟我打哈哈,我不過是給他們傅行撥了個電話閒聊了兩句,底下人就屁顛屁顛的把錢一分不少的給大爺我放面前了。”
“謝了,等我把那套公寓脫手後就還你,利息就算了。”
高梵推了他一把,“操,你至於嘛!百來萬的事兒,得著吧您。”
一路紅燈他一路闖過來,開得無比暢快,“在夏威夷這一個月可把我曬慘了,搞不好都面板癌了,正好,去醫院找個小護士給我來個全身檢查。”
看著旁邊人神情木然,他一掌清脆響亮的拍在他大腿上,“真□看不來你那死親爹的模樣,不就一個女人嘛,至於你們一個要死一個要活的,哥們兒你玩真的玩假的?你不會真想著和她過一輩子吧?她哪兒好?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難道是床上特騷?嗯,是不是啊?分享分享……”
“我操你大爺!”
“不好意思,你操不著,我爸老大,我沒大爺。不過說來也真巧,你和沈寧南怎麼會瞧上同一個女人?你可不知道,自他車禍後,有些人沒別的事了,將這事傳得沸沸揚揚,怎麼說的都有,說此人不近女色,這麼多年就死心塌地的愛一個,偏偏人家還把他給蹬了,受打擊一時想不開便自殺了,昨天恰巧撞見他和你那寶貝兒一起從三號院出來,和他也不太熟,沒好意思問得太直白,但據可靠線報,他媽可是先你媽一步召見準兒媳了。沈寧南這人可不是善茬,去年徐兒看中西祠一塊地,使了半天勁,結果功敗垂成,倒叫他給弄去了。不過此人的痴情可比他商業上的手腕出名得多,我閒著沒事又幫你側面瞭解了一些八卦,一樁樁一件件聽著我一個大老爺們兒都動容,你家那位如果沒動過心,那可真叫鐵石心腸了。”
郭遠越聽越煩躁,狠推開了他一把沒好氣的說:“你他媽的廢話怎麼這麼多!我問你了嗎,你沒完沒了的說!”
“靠,好心當驢肝肺。你再求爺說,爺都不說了。”
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高梵將一個沉甸甸的紙袋遞給了郭遠,正當他轉身要走,他拉住了他,“別太過了,意思意思完了,人家怎麼說也是大病初癒。”
郭遠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要幹嘛?我是來探病,不是來打架的。”
只是沒見過如此探病的,他不顧小護士以過了探病時間為理由阻撓,強行推開了門,正倚在床榻上看書的沈寧南驚愕的抬起了頭,看到是他,書從手中掉落在了腿,回過神來他揮了揮手示意焦急的小護士出去。
“很抱歉,打擾了。”郭遠將手中的牛皮紙袋子放在了床邊上,輕描淡寫的說:“這是她欠你的,我替她還了。”
沈寧南拉過紙袋子,怔怔的看著裡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一摞一摞的粉紅色鈔票,滿滿一袋子。
“很感謝你在這些年來為她所做的一切,若日後有需要幫忙的事,你只需來找我,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赴湯蹈火,義不容辭,呵。”沈寧南將袋子推到一邊去,直視他傲人的眼眸,“成王敗寇,我沒這福氣讓你為我赴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