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妍明白,她這是在暗示她,當即便眼白一翻,身子一抽倒在了地上,開始手腳抽搐。
“誒,這是怎麼回事?”朱群奕正要吩咐人抓她,便見此情景,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這是?”
“大人,我妹妹又犯病了,勞您行行好,讓我們回家吧。”梅枝順勢去扯朱群奕的袖子。
朱群奕生怕是什麼傳染病,急吼吼地甩開她:“滾開,快給我滾!”
守衛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趕人:“聽到了沒有,還不快滾?”
實際已成熟,梅枝小心避開守衛胡亂揮舞的拳頭,連滾帶爬地湊到柳初妍身旁,背起了她,看也不看朱群奕一眼,迅速跑出了城門。
然而,兩人不敢掉以輕心,直到跑出三里外,梅枝才放心地放了她下來:“姑娘,怎樣?”
柳初妍第一次被人揹著這麼跑,比五歲那年的逃命還可怕,從她背上下來,就癱軟在地,直按肚子:“骨頭都快散架了。”
“梅枝是不得已,沒顧上姑娘,累姑娘難受了。”梅枝探手給她揉肚子和手臂。
“梅枝,你不必愧疚,我知道事情緊急。方才若非你急中生智,恐怕我就要被那噁心的傢伙給搶回去了。”
“姑娘不認識他?”
“不認識,怎的了?”
“那是忠王世子,朱群奕。”
“是他?”柳初妍大驚。
“沒錯,姑娘竟不識得,難怪適才那樣大膽。”
柳初妍無言以對,她確實是不知者無畏,儘管猜到對方來頭不小,卻還是沒想到,那就是居心叵測,曾求娶於她的中王世子朱群奕。還好還好,她撫了撫胸脯。
梅枝更沒料到,她居然不認識朱群奕,也是後怕。她回頭望了望來路,重重地吸氣呼氣幾個來回,給她披上斗篷遮風:“姑娘,咱們走吧。我們必須得在酉時前到達獅然村,否則薛二爺找不到你,會擔心著急的。”
“他不走這條路?”
“他騎馬,我們走路,所以只能走山上捷徑。小路不宜騎馬,因此不是一路的。”
“哦。”竟還有這樣多的門道,柳初妍第一次體會,應下,跟上她的腳步,走出二里路後上了一座土山。過土山後,便是深山老林。這裡樹木蓊鬱,層林疊嶂,即使在日光照耀下,仍舊一團黑,柳初妍越走越怕,腳也越來越疼。
“姑娘,要不要歇會兒?”畢竟是閨中女兒,身子嬌弱,一雙腳更是經不得長途跋涉,梅枝發覺她累得氣喘吁吁,兩隻腳忍不住交替著甩動、踩地,卻一聲不吭,就知她在強撐,扶住她的腰,問道。
“還是不了。”柳初妍搖頭,既然決定要走,那就必須得堅持住。
“姑娘,奴婢揹你吧。”梅枝彎下了腰。
柳初妍掏出帕子,擦了擦滿額頭的大汗,見梅枝一臉不忍,彎腰等待,探手扶起她,抿唇笑了笑:“不必了,你方才就揹著我跑了三里路,又領著我上山下山,爬了這麼長一段,定然也累壞了。”
“姑娘,奴婢做慣粗活,這點路算什麼。但若累壞了姑娘,之後可就不好趕路了。”
“梅枝,不必了。”柳初妍一直靠毅力撐著,一旦停下來就渾身痠痛,站也站不住,偏偏梅枝犟得很,她扶不住她,結果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誒,姑娘。”梅枝登時便嚇壞了,想扶她,可惜自己也脫了力,最終人,沒扶起來,她也癱坐在了小道上。
“梅枝,後邊還有多少路?”
“再過一個小山頭。”
柳初妍一聽,差點崩潰,怎麼走路這樣累,這路怎麼這麼遠。
“姑娘,你別慌神。坐著休息一陣,待會兒再起身,可行的。來,先喝點水,吃點點心。”梅枝從包裹裡拿出水囊和糕點來遞給她。
柳初妍頷首接過,一邊吃一邊打量周遭環境:“梅枝,眼下是什麼時辰了?”
“這林子裡太黑,奴婢實在看不出來。”
“似乎越來越黑了,難道要下雨?”柳初妍扯了扯身上的斗篷,“風這樣大,天更冷了。”
“許是要下雪呢,話說這都正月二十七了,還要下雪。今年的天氣真是看不透。”
“確實看不透”柳初妍說著,然而話音未落,就聽到頭頂一片窸窸窣窣響。抬頭一看,好似真下雪了。
“姑娘,我這,真是烏鴉嘴。”梅枝顧不上這許多,匆匆扯了她起身,“姑娘,趁大雪覆蓋了小路前,趕緊走。”
“好。”柳初妍艱難站起,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