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了下,握拳擱在唇畔算作掩飾。
程放開口說話的聲音壓得極低,唯恐讓第三個人尤其是身後那兩個人聽到:“哥,你想幹什麼?”
陸時寒重複:“先撿筷子。”
程放:“……”
程放腦中的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激烈碰撞,那根筷子距離程境的腳不過三四厘米,他彎腰撿拾並不合適。
他撿起來之後也沒辦法繼續使用。
程放掙扎了幾秒,最終回過頭去,臉上掛了絲笑卻最終對坐在他身後的程境說:“程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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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姜在程境說加吻戲的時候正在思考是繼續碾他一腳,還是敲他頭。
可隨後落地的筷子讓她停止了思考,開始安靜地圍觀。
程境本身沒什麼講究,程放即便不開口,他也準備彎腰幫忙撿筷子。
程境一彎腰,少了他身體的遮擋,聞姜眼前的視野更為寬闊了一些。
程放也側著身,聞姜視野之內完完整整地出現了陸時寒的臉和他的上半身。
陸時寒看她,聞姜也看回去。
他的眼神帶些不悅,聞姜覺得好笑,於是笑出來。
她對程境說:“撿起來也不能用了。”
坐在原地一直沒動的陸時寒語調平淡,此刻出聲:“他不介意,可以將就用。”
程境已經拿到竹筷直起身,遞給身後的程放。
程放規規矩矩地道謝:“謝謝,麻煩了。”
程放在心裡吐槽陸時寒,想起陳西塘說得他一大早從聞姜房間裡出來的事實,開始眼神兇狠的瞪向他。
艹,為了個女人,要掉多少良心和人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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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掉落這一打岔,聞姜藉機站起身同程境告辭:“你再坐會兒慢慢吃,彆著急。我去寺裡溜一圈,下午回去,下次不一定有機會來。”
程境試探著問:“我陪你?”
坐在程境身後的程放聞言護住自己的餐具,那些瓷碗,怕“不小心”再被掉下去一個。
聞姜視線輕飄飄地落了一道在陸時寒的臉上。
他似乎眉心一緊。
聞姜拿起她上午從酒店帶出來的劇本砸了程境後背一下:“好意我心領,但是你千萬別陪。”
程境慘淡地笑笑,他又被她不拖泥帶水地、涇渭分明地劃歸要保持安全距離的那種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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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寺裡古樹多。
溫度剛要開升,樹幹蒼老深重的暗色漸漸淡去幾分,伸展的枝還沒有生出葉的細芽,安安靜靜地觸碰著空氣。
寺院對外開放的部分都在前院,劇組用於活動的區域在後院,在後院區域內碰不到遊客。
腳下的石板經年曆久,有很多磨礪損耗的痕跡。
聞姜踩上去,看著遠處高掛在房頂的青瓦,還有更遠處冒著絲縷白煙的香爐。
走了一段,聞姜聽到身後有些腳步聲,開始折到一條靜僻無人的小路上。
她垂頭掏出手機將回程的大致時間發給甘甜,再抬頭,發現竟是死路一條。
聞姜停下腳步,轉身,後面跟著的,是正一瞬不眨地看著她的陸時寒。
聞姜沒意外,只問他:“跟著我走,這會兒是死路一條。後悔嗎?”
陸時寒默了幾秒,靠近她幾步,也轉過身,和她並排站著,觀察著四周是否有異動:“你這樣四處走來走去的不合適,萬一哪裡有機關再掉下去。”
聞姜不以為意:“頂多像程放那雙筷子一樣掉地上躺平。”
她眼神筆直,透著很多內容。
聞姜看出那不是意外,陸時寒也沒著急解釋。
他只問:“出來幹什麼?”
聞姜很坦蕩:“我不出來,你怎麼跟我出來。我們怎麼說話。”
陸時寒哧笑:“你倒是計劃周全。”
聞姜呵了聲:“我挺善解人意的,你弄那筷子往地上一躺,不就是為了叫我離程境遠點兒,抽空跟你說幾句話嗎?”
她笑得放肆,話也直白,語調堅定。
陸時寒心一動,卻沒附和或者反駁聞姜的話,而是鮮見地點評了下程境這個人:“他弱了點兒,我沒放在心上。”
聞姜霎時無言,想起清晨陳西塘站在她面前坦誠她以後可能會說她壞話。
聞姜不想深談這個話題,只最後回陸時寒:“可他在你眼裡,你看著膈應了?我以為你是個大